我給查利打了個電話,對他說我和黛安娜一起喝了點酒,黛安娜可能是醉了。我問他能不能來陪我喝點,然後幫我把黛安娜送回去。
查利敲門時,黛安娜已經和衣坐在一把椅子上睡著了,不時發出輕輕的鼾聲。
他朝她笑了笑說:“喂,大夫,救救你自己吧。”
我把酒瓶遞給他,他湊上去聞了聞,然後朝我做了個鬼臉。
“這是什麼鬼東西,威士忌嗎?”
“是那些廚子做的。”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酒瓶,好像是怕它爆炸似的。“我想不會有人再喝這玩意兒了,這簡直是毒藥。她真的喝了嗎?”
“這還用問嗎?廚子們也說這種酒還沒實驗成功,可別的風味確實是不錯的。黛安娜就喜歡這一種。”
“我的天……”他笑出了聲,“見鬼,你說怎麼辦?你抬腿我抬胳膊,怎麼樣?”
“不,我們每人扶她一隻胳膊,儘量讓她自己走。”
當我們把她從椅子上攙扶起來時,她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睜開眼睛朝著查利說了聲:“你好,查利。”隨後就閉上眼睛,任憑我們連拉帶拖地把她弄回了她自己的艙室。路上沒遇見任何人。我們進去時,黛安娜的室友拉森妮正在看書。
“她真的喝了那東西了?”拉森妮關切地說道,“讓我幫你們一把。”
我們三個一起動手把黛安娜拖上床。拉森妮用手輕輕拂去散落在黛安娜眼旁的亂髮。“她明明知道那酒還正在實驗中。”
“她對科學的獻身精神比我可強多了。”查利說道,“她的胃也夠經摺騰的。”
我們都希望他沒說這話。
黛安娜很不好意思地說她剛喝了一杯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和她談著談著,我就發現她可能以為查利一直都在場。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但一轉念,我不禁又想,啊,黛安娜,我可愛的異性戀人,下次讓我給你買一瓶上好的蘇格蘭威士忌吧。但可能又是幾百年以後的事了。
我們又都回到了各自的加速艙,開始了由Resh一1O號塌縮星到Kaph一35號塌縮星的航程。為此,我們連續兩個星期以25節的速度飛行,而後又轉為四個星期的一引力的正常飛行。
我已經公佈了我的所謂門戶開放政策,但好像並沒有人買賬。我和部隊的接觸很少,為數不多的接觸也大都是些很生硬的場合,不是檢查訓練情況,懲戒違紀士兵,就是訓訓話什麼的。他們很少暢所欲言,只是對我提出的問題機械地應答。
士兵中有些人英語是母語,其他人英語是外語。但在過去的四百五十年中,英語變得讓我這地道的美國人都不知所云了。幸虧士兵們在接受基礎訓練時都學了21世紀早期的英語。這就使25世紀計程車兵和我這樣一個和他們十九代祖宗的同代人有了一個有效的中介語。當然要是地球上還有老祖宗這回事。
我想起了我的第一任指揮官斯托特上尉,那時我和連裡其他士兵一樣恨他。我想假如他也是一個性怪癖者,而且還逼我為了他的方便而學一種新語言的話,我會作何感想。
我們確實存在違紀問題,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成文的紀律。希利波爾負責紀律條例方面的工作,儘管對她的個性我絲毫也不喜歡,但還得靠她整肅軍紀。
飛船上絕大多數的塗鴉都與第二戰地指揮官和她上司之間的私房事有關,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第五章
我們從Kaph一35號塌縮星跳躍到Samk一78號塌縮星,又從那兒前往Ayin一129號塌縮星,最後到達了Sade—l38號塌縮星。我們跳躍飛行的前幾段路程,每段只不過有幾百光年,但是從Ayin—l29號塌縮星到Sade一138號塌縮星這最後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