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倫星人拖著怪乎乎的軀體(現在看來,當時的想象與現在所見真是相去甚遠),登上一艘殖民者的飛船,吞食著嬰兒,孩子的母親們在一旁惶恐不堪,聲嘶力竭(殖民者是從來不帶嬰兒的,因為他們承受不了加速度);然後,這些可怖的託倫星人用巨大的、紫色血管暴突的陽具將婦女們姦淫致死(當時認為他們會對人類產生衝動甚是可笑);他們將男人按在地上,生撕生食他們的肉(好像他們能夠吸收異類蛋白質似的)……以及一百多個其他可怖的畫面,如同幾分鐘之前的場景,儘管誇張得有些過分,而且不合邏輯,而我卻記憶猶新。當我的意識在竭力摒棄這些愚蠢的畫面時,一方面,內心深處的那種真實的動機和道德力,像一隻沉睡的動物,而另一方面,卻在渴望吮吸敵人的血,並堅信人類最神聖的職責就是把那些可怕的怪物趕盡殺絕。
我知道所有這一切都是徹頭徹尾的謊言,我痛恨那些給我腦子灌人這些烏七八糟的意識的人,但我卻仍能聽到我的牙齒咬得吱吱作響,感到我的面頰上凝住了一種抽搐似的微笑,嗜血如渴……一隻大怪熊走到我面前來,看上去好像已暈頭轉向了。
我抬起鐳射槍,這時卻已有人趕在我前面了,那怪物的腦袋頃刻間炸成一團夾雜著碎片和血的雲霧。
魯西近乎哀號地呻吟道:“骯髒……齷齪的婊子。”
鐳射閃爍,交叉穿梭,所有的大熊倒在地面上。
“當心!見鬼!”科梯斯吼道,“瞄準那些鬼東西——它們可不是玩具!”
“一分隊,行動!到那邊彈坑裡掩護三分隊。”
這時,有個人在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個不停。
“你他媽見什麼鬼了,彼特洛夫?”
我奇怪科梯斯為什麼罵起人來。我轉過身去,發現彼德洛夫躺在我身後左邊一個淺坑裡,兩手瘋一樣地挖著,一會兒哭,一會兒又咯咯地笑起來。
“媽的,”科梯斯說,“二分隊!越過彈坑1O米,成橫隊臥倒。三分隊,進入彈坑與一分隊會合。”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身來,藉助功能放大器,十二步便跑過那一百多米的空地,彈坑大得足以隱蔽一艘偵察飛船,直徑約1O米。我跳到坑的另一面,落到一個叫奇恩的夥計身邊,我落地時他看都沒看我一眼,一直在忙著偵察基地裡是否有生命的跡象。
“一分隊,前進10米,在二分隊前面臥倒。”他剛說完,我們就聽見前面的建築發出“嘭”的一聲,一排排氣泡噴了出來,朝我們的戰線衝過來。我們大多數人都及時發現了並及時臥倒隱蔽起來,只有奇恩還起身朝前跑,一頭撞上了一個氣泡。
他的頭盔被擦掉了頂,那氣泡發出輕輕的“砰”的一聲便消失了。他向後倒退了一步,便一頭倒在彈坑邊上,留下一道血跡和腦漿的弧線,氣息全元,四肢伸展著滑至彈坑中部,在坑壁上形成了一個完全對稱的孔,那氣泡慢慢地將塑膠、頭髮、面板、骨頭和大腦統統地吞食了進去。
“全體停止射擊。各排排長,報告傷亡情況……快查……查、查……查查……查。我們死了三個人,如果你們低下身子,就不會死人了。再發現那些氣泡飛過來時,立即全部臥倒。一分隊,繼續前進。”
他們安全地到達了指定位置。
“好,三分隊,迅速到二分隊那兒……停止前進!快趴下!”
所有的人已經緊緊地趴在地上了,氣泡靜靜地在我們頭上離地2米高的地方劃了一道弧線衝過去,消失在遠方,只有一個撞上了一棵樹,立刻將它變成了一根牙籤。
“二分隊,越過一分隊1O米。三分隊,接替二分隊的位置。二分隊的槍榴彈手,測一下那該死的花形建築是不是已經進入射程。”
兩發槍榴彈在離那座建築三四十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