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大人!”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文娑霓盈盈走進門來,行止嫻靜溫柔,只是清麗面龐冷若冰霜,讓人不敢親近。
伊山近慌忙躬身行禮,文娑霓卻傲不為禮,美目射出縷縷寒光,上下打量他一陣,冷然道:“母親,像這樣的下賤乞丐,為什麼要收留下來,還容許他登堂入室?”
蜀國夫人俏臉一沉,喝斥道:“不許胡說!鋤公子才華非凡,將來定非池中之物!如果不是你一心要與仙家結緣,我還有心將你許配給他。這次帶他去你姨母家裡,給你雨虹妹妹看一看,如果看中了,以後就是親戚,要好好相處才是!”
文娑霓眼中閃過一抹譏誚笑容,轉頭看著伊山近,眉目中含著說不出的輕蔑僧惡,就像在看一沱屎:“不過是個下賤的乞丐,在我家當奴僕都嫌出身不乾淨,有什麼資格與我家結為親戚?至於許配給我,或是雨虹妹妹,那更是笑話。像這樣的東西,不如一到濟州就趕他走,能在我家的船上好吃好喝過上這些日子,足夠他跟人誇耀一生一世了。”
蜀國夫人柳眉倒豎,怒喝道:“住口!我要留他在家裡,誰敢說什麼!·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多口?”
她們母女吵嘴,伊山近夾在中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慌慌張張地行禮告辭,逃也似地衝出門去。
即使走出好遠,他還能感覺到文娑霓那冷漠尖銳的目光射在身上,如芒刺在背,羞窘不堪。“大好男兒,怎麼能屈居在別人家裡,受人凌辱嘲笑!等到傷養好了,還是帶著當午趕快離開,不能再留在這裡丟臉了。”
伊山近羞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快步地跑開,自嘆人窮志短,只因為手中沒錢,被人追殺,才會受到這侯府千金的侮辱嘲弄,男人的尊嚴蕩然無存。
只是蜀國夫人說過,她的妹妹在濟州認識修仙家族,而他也想要打聽仙家的訊息,如果能有確實的訊息,還是早點離開,去投奔仙家為好,說不定還能得知冰蟾宮的一些事情。
艙房中,這對容貌肖似的美貌母女相對冷視,誰都不肯服輸,丫鬢們早就躲了出去,不敢接近這裡。
最終還是文娑霓收回了目光,帶著淡漠的冷笑,柔聲道:“母親這些日子想是太過勞心勞力,性情都有些不同了。孩兒告退,請母親早早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她轉身出去,在清風之中,衣袂飄揚,美麗優雅,彷佛世外仙子一般。
背對著蜀國夫人,她的臉色突然沉下來,現出一抹陰冷之色。知母莫若女,蜀國夫人這些天的變化她都看在眼裡,心中充滿憂慮,生怕她做出有辱家風的行為來。
“都是那個該死的乞丐害的!”
她如秋水般的明眸中射出熊熊的火焰,纖手緊握,尖尖的指甲深深陷入玉掌之中,心中殺意無可遏止地狂湧而起:“事不宜遲,要想不鬧出醜聞,只有儘快殺掉那個下賤乞丐才行!”
※※※濟州府的碼頭上,人潮湧動,都是前來迎接蜀國夫人的。
因為是要迎接伯陽侯府的女眷,知府梁迪不方便親自來,就委託了自己的夫人朱月溪與女兒前來,而她們正是蜀國夫人的親妹妹與甥女。
伊山近站在船舷邊,挽著當午的小手,遙望碼頭,只見迎接隊伍之中,有一對佳人,被眾人簇擁在中間,如眾星拱月般,彰顯尊貴身分。
那二人美貌異常,容顏相似,與蜀國夫人母女的相貌也頗有相同之處,顯然都是有著親密血緣關係的近親。她們的身分也就呼之欲出了。那個滿身綾羅綢緞、衣飾華麗的高貴美婦,顯然是蜀國夫人的親妹妹,.知府夫人朱月溪。
伊山近聽丫鬢們說過,她們姊妹年輕時曾受當時的太后恩惠,服用了珍稀至極的仙藥,因此容顏能夠長保年輕貌美。
雖然她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