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搜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因為據我所想,和平不會跟她女朋友說什麼、更不會給她留下什麼。”
“為什麼?”
“說到底,和平是個中國人,所以有一句話他應該記得很清。”
“什麼話?”
“家醜不可外揚。”
──索菲是法國人,所以和平就算是在國內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想跟她說。也不能說。說了也沒用。反而讓人家……
“不過,和平把一切都給龍言說了,他是個認真的建築設計師,從小在德國長大,有著嚴謹的工作作風,所以有些事他想不明白,也看不慣,從建遊樂園一開始他就跟那些領導們意見相左。後來終於明白那些人的原意根本就不是為了修建什麼遊樂場,也終於明白自己無力迴天,而且惹禍上身、危險如影隨形,為防萬一,就把所有的資料從電腦上複製下來交給龍言。”
“那龍言呢?”
“龍言為他儲存了那份資料。”
“僅此而已?”
“是。因為和平走的那天晚上,最後跟龍言說了一句話──”
“說了什麼?”
“他說──我的朋友,希望你能在現有的條件下,能正確使用一個公民的權利。”
“公民的權利?什麼權利?見義勇為?”
“不。”龍琪搖頭。
“那是什麼?快說呀!!”
“是──沉默權。”
沉默權,是的,如果不保持沉默,也無非是多幾塊用人血澆鑄的水泥模板。
楊小玉站了起來,“當真就沒人管嗎?”
龍琪平靜地搖頭,“誰去管?怎麼管?一億多人民幣,就建起個廢墟,那麼,錢去了哪裡?錢,也能讓人沉默。”
“那就真的沒事了?”
“兩年過去了,好像也沒出什麼事。所以就沒事了。”
楊小玉沉默了,半晌後,輕輕地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找小方商量。因為他的力量在這時,是微不足道的。對嗎?”
“是。”龍琪承認,“兩年前和平死,龍言選擇了沉默。比起和平那件事,自力的案子更可怕,你想,販毒的利潤是多少?這筆錢能讓多少個人臣服賣命?既然有人現在盯上了我,那,也會盯上小方。”
“你是說,他跟我們過分接近,會有危險?”
“是這樣。所以龍歡的事,不可以驚動他。我們當初找他,是為了處理遊自力這件事。不要因小失大。”
“不過,他說要結婚,他怎麼突然想起這個時候結婚?”楊小玉納悶。
“這正是他結婚的最好時候。”龍琪說。
“你說什麼呢?”楊小玉不明白他倆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很想弄明白。
“想想,陸薇的父親是誰?”
“陸文輝。”
“陸薇的哥哥呢?”
“陸星。”
“嗯,這樣一來,小方就是陸文輝的女婿,陸星的妹夫,就算有人盯上他,也不會不給陸家幾分薄面。”龍琪說。
“就為這個結婚?小方他……也這麼想?”
“小方他現在的動機自然不是為了這個。這只是我的猜測。”龍琪說到這裡,停住了,沉默了片刻,突然又冒出一句,“有些事,真的是天意。”
說完嘆息一聲。
“……這樣,對陸薇不公平吧?擺明了利用人家。”楊小玉質疑。
“利用?”龍琪搖頭,“如果有一天陸文輝東窗事發,不知有多少人會落井下石,陸薇的處境一定很難,那時,能有小方在她身邊,也算是一大安慰。”
“可是如果那樣,小方會受到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