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也以不可思議的平靜語氣答道。“是啊。”
兩人之間又陷入一陣沉默。關於過往和慶時的回憶有許多可以拿出來談論,但現在不是時候。另一方面,對秋也來說,要隨意說出跟慶時有關的往事,未免太過於沉重。
“我們以後要如何是好呢?”
典子緊閉雙唇,默默地側了側頭。
“要怎麼樣才能和三村以及其它可以信任的同學會合呢?”
“這個嘛……”
典子似乎若有所思,但最後還是不發一語。是啊,還沒有想到好方法。至少,目前還沒有。
秋也終究還是隻能嘆口氣。
透過頭上的林梢空隙,可以看見在月光映照下呈現一片灰色的夜空。難道說目前的狀況就是所謂的無計可施嗎?如果有人可以當做同伴的話,大可邊走邊大聲呼喊,請他出來會合。但是另一方面來說,這就和通知“敵人”過來殺害自己一樣。當然,我由衷祈禱這樣的人一個都沒有。但是,我畢竟還是會害怕。
此時心裡突然想到一件事,轉向典子,問道。
“你不怕我嗎?”
“咦?”
“你難道不擔心我會殺害你嗎?”
月光下看不太清楚,但是典子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一些。
“秋也同學不可能會做那種事的。”
秋也想了想。接著說:“可是,人心難測。你剛才不是也說過了嗎?”
“不會的。”典子搖頭。“我心裡明白,秋也同學絕對不會做那種事。”
秋也從正面看著典子的臉,自己臉上大概還露出剛睡醒似的呆滯表情。“你肯定?”
“嗯,我肯定。我……”典子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著說:“一直在注意著秋也同學。”
這句話原本應該以更緊張的語氣說出來也說不定。如果能在更浪漫一點,不敢奢求過多,只要再多浪漫一點點的狀況下,聽到這句話就更好了。
此時秋也的腦海中浮現一封裝在淡藍色便箋,沒有寫寄件者姓名的情書。那是在四月份的某一天,在自己的桌子裡發現的。前少棒聯盟的天才游擊手也好,或是自稱(有時別人也會這麼稱呼他)城巖中學搖滾樂巨星也罷,不管是哪種身份,秋也都不是第一次收到情書。但他卻還對那封情書留有印象,可見得頗為重視。大概是因為欣賞信裡如同詩句一般的措辭吧。
“即使是虛假也好,即使是夢境也罷,請回過頭來看著我。”信中開頭寫道。“不是虛假,也不是夢境,那天你臉上的笑容/或許是虛假吧,或許是夢境吧,竟以為是對著我而綻放的/然而那不是虛假,那不是夢境,你呼著我的名字的那一天。”最後是:“絕非虛假,絕非夢境,我?好?喜?歡?你。”
那是典子給我的信嗎?字跡看起來很類似,還有那如詩歌一般的措辭……果真是她嗎?
秋也一時有股想在此刻問清楚那封信的衝動,但還是放棄了。現在的場合不對,再說自己也沒有資格談這個話題。畢竟對自己而言,心裡只有新谷和美這位以信中的用語來說,絕對不會“回過頭來看著我”的女孩子存在。其它的女孩子,當然包含那封情書在內,秋也根本不放在眼底。而目前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保護,沒錯,“國信慶時喜歡的女孩子”平安脫險。而非“某個喜歡自己的女孩子。”
此時彷彿又看見慶時表情靦腆地說:“秋也啊,我好像……有喜歡的女生了。”
這次輪到典子反問:“秋也同學呢?你不怕我嗎?嗯……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這個嘛……”
秋也在心裡想了想。要不要對她說出慶時的事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喜歡的女孩子呀。所以我一定要想辦法幫助你。這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