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然不假思索,鎖定了她的方位,亦急掠進林中。
剛一入林,異變陡起。如同進入另一個天地,高空明月霎那不見,四周突地暗下,被濃濃的瞑色全然籠罩,昏黑如晦伸手難見五指。同時,一絲絲一縷縷的白色霧氣從四面八方升騰而起,迅速瀰漫開來。
“霧隱陣。”
陳浩然微感驚奇。
霧隱陣是一種相當簡單的陣法,只能用來隱藏景物的本貌,起掩蓋形跡的作用,不能夠攻擊或抵禦,一般都只輔助其它大型陣術使用。
日哦,被別人引進圈套了。陳浩然嘀咕。他出山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人佈陣對敵,不敢大意,趕緊凝神定心,放出意識探察對方在霧隱陣後面佈下了什麼主陣。
但稍一觀察,他就發現這處並無其它陣術的能量波動,僅是單純的霧隱陣而已。不由又暗覺奇怪,心想這女子布個不頂屁用的輔陣幹嘛?嚇唬一下三歲娃娃還差不多,想用來對付修行者,再布一千個一萬個都是瞎子點燈籠--白搭,即使絲毫不懂陣法,也大不了飛離就是。
片刻之間,四周的白霧已是越來越濃,四下迷迷茫茫,如同樹起了一層層的濛濛霧牆。憑肉眼已經無法望出身前米許。這片樹林的面積約只數畝,陳浩然很快便探測到陣法的中樞所在,正要御出飛劍破壞掉,心裡忽地又興起一個念頭,偷笑一聲,飛快在周邊做了一些手腳。
濃霧微微湧動,似乎忽然起了一陣微風。陳浩然目不能見,心頭警兆突現。感應到一道陰寒的氣息從旁邊悄然襲來,忙閃身避開。…
這股寒氣卻能自動追尋敵蹤。詭秘之極地一折,復又往陳浩然射來,速度奇快。陳浩然連閃幾次,仍然未能擺脫,便有若附骨之蛆。
“咄。”陳浩然放出飛劍斬去,劍芒掃過。驅開濃霧將周邊照亮,但見空蕩蕩地並無一物,只能感應到那股寒氣依然未散,而是被飛劍一斬為二,便如兩條看不見的毒蛇。陰獰噬至。
孃的,有古怪。陳浩然收起試探對方的念頭,喝道:“斬。”
“喀喇喇。”
一抹閃電般的炫目亮芒霎時迸起,伴隨著一連串有若驚雷的劇烈轟鳴。
亮芒消失,那兩道陰寒氣息亦消失,緊跟著,數丈方圓內的樹木齊刷刷地倒僕,枝葉勁飄塵土飛揚。這一擊之威,竟是如天雷轟頂。
“這是什麼法寶?”遠處霧中傳來那女子的一聲驚噫。
“它叫奔雷刀,再見識一下罷。”
天工老祖留下的所有飛劍原也均是威力不弱的法寶,陳浩然卻素來不喜歡用劍,在皇宮中大鬧一場後,為免萬一被人識破身份,那威力強橫的七滅鉞不能再輕易在人前使用,因此特地在如意戒中挑選了一把寶刀,用來平時對敵所用。再度喝道:“斬。”
“喀喇喇。”又一抹亮芒攜著轟鳴聲飛飈而起,當真便如一道狂野奔放的雷電,破開濃霧,摧枯拉朽般將沿途的樹木劈得枝葉橫飛。只不過,那女子已然不在那處,奔雷刀斬了一個空。
陳浩然也不意外,收刀猖狂大笑道:“喂,那位大姑娘還是小媳婦,現在見識到我的厲害了吧?趕快出來投降,我就放你一馬。”
“大言不慚。”
那女子在暗處冷哂道:“仗著法寶之力有什麼可囂張的?若非本姑娘有憐才之心,早已將你化為一灘膿血了,還能容你這般得意?”話雖如此,但說這段話之際,她飄忽不定地換了好幾次方位,顯然很有些忌憚。
陳浩然撇嘴道:“你的口氣倒是挺大的,憐什麼才?是看我可憐饒我不死麼?狄大爺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