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將他們安排在前院靠近車馬棚的偏廂裡,這家人因此十分不滿,非要找顧家二老爺問個明白,可那顧二老爺卻不知躲到哪裡去了。只有兩個管事在那裡應對。
羅克敵猜想這家人大概是柳東行剛剛接過來的,他自己也曾在救人時聽過某些顧家人的冷言冷語,也沒心情多加理會,便轉身要往回走,卻聽得前門方向有人急報而來:“二老爺!二老爺!不好了!”驚得那顧二老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怎麼了?!”連那吵鬧不休的顧氏族人也住了嘴。
羅克敵皺皺眉,忙湊上前去問是怎麼回事,只聽得那人哭道:“派到前莊去報信的人……帶傷回來了!說是還未走近,就被幾個賊人截住,陸大爺被砍了一刀,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其他幾個都沒了氣,只剩了一個陸三,背上捱了一刀,掙扎著逃走,又繞了路,才回來了……他還說,遠遠地看見前莊火勢變大了,還有屋子倒塌,火勢一直燒到東邊樹林子那裡,眼看著就要往莊後燒過去了……”
二老爺顧宜勇大吃一驚,慘白著臉道:“這……這可怎麼好?!”卻是惴惴無措。
羅克敵皺眉,搶前一步拽住那人的領口追問:“快說清楚!外頭是個什麼境況?!先前不還是好好的麼?!”
那人嚇得渾身發抖,顫聲答道:“小的遠遠看見……前莊的大火一直沒滅下去……好多人都圍那兒了……去送信的人被砍了回來。也不知道前莊的人發現後莊遭賊了沒有……東面的樹林子,從莊口一直到後莊邊上,都起了火頭,不過不大,離這裡還有上百丈遠呢……”
羅克敵一把推開他,扭頭就跑回客院,不顧林子墨一臉倨傲地攔過來,伸手將他掀到一邊,便闖進屋去報告說:“世子爺!賊子截住了去前莊報信的人,如今前莊的火勢加大了,已經燒到東邊的林子了。離這裡不過百丈之遙!”
朱景誠臉上表情正有些發沉,聞言皺了皺眉,問:“這麼說,就算前莊的人知道有賊,也未必能空出手來了?!”
羅克敵道:“世子爺,僅靠這顧莊的人,是不足以同時應付救火、殺賊與護衛三樁事的,還是儘快給平陽府衙送信吧!”
朱景誠卻有些不樂意,那平陽知府與東平王府沒什麼交情,又一直陰陽怪氣地勸他早日離莊,此時去求助,豈不是失了臉面?便道:“平陽府衙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們的人手都被抽到平南鎮去了。”
羅克敵急了:“又不是全部人都去了,只要多幾十個人,再添上我們兄弟,百八十個烏合之眾又怎是我們的對手?!哪怕是多幾個人手救火也行啊!世子爺,當斷則斷,您可不能因小失大呀!”
朱景誠臉一沉,林子墨立時怪叫:“羅克敵!你怎麼說話呢?!”羅克敵自知失言,但形勢緊迫,救人要緊,況且世子在這裡,一旦有個閃失,他就得落個失職的罪名了,哪裡顧得上許多?
朱景誠眼珠子一轉,落在一旁面帶憂色的柳東行身上,心下冷笑:就算是親表兄,沒眼色的人就沒有價值,既然不能為王府所用,他又何必惜才?便開口道:“柳表兄何不走一趟?想來表兄幾進幾齣,接了好些顧氏族人過來,武藝之高可見一斑,這種小事對錶兄來說,應該只是小菜一碟吧?”
柳東行眯了眯眼,也顧不上繼續偽裝了。他自然能聽出朱景誠不懷好意,但羅克敵方才已經指出顧莊眼下的形勢不容樂觀,前莊的人為了救火,一時半會兒根本顧不上後莊的人。而出去報信的僕役又非死即傷,此時必得一個武藝過得去的人突圍出莊,進城報信搬救兵,否則,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顧家又還有十來房人未曾移過來,隨時都會有閃失,而賊人若是有心行事,火勢要蔓延到整個後莊,也不過是一時半刻之間。
想到宅中的文怡,他就無法冷靜下來,文怡祖孫二人的宅子還在這裡呢,若是有所損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