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哭哭啼啼地做什麼?拿出點男子漢的氣度來”一拳擊上他的胸板。
柳東寧被他打得後退半步,痛叫一聲,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哥,很疼啊,弟弟可是文弱書生,經不起你的鐵拳”
柳東行翻了個白眼:“瞧你這小身板,我說什麼來著?讀書之餘,也跟著學些騎射功夫,不求你能上陣殺敵,好歹把身體練結實了,日後進了考場,熬個幾日,也不至於被人抬著出來。”
柳東寧笑笑,低下了頭:“知道了,我會記住的。”頓了頓,“我屋裡的事,哥哥嫂子不必擔心,娘子有長進了自然好,若是沒有,我也不會棄她不顧的。”他淡淡一笑:“當初我一時激憤,答應了這門親事,實在是誤了她。既然如此,我就把這輩子賠給她吧。”
文怡與柳東行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不好受。文怡只能加重了幾分語氣:“說什麼賠不賠的?你們已經是夫妻了,自然是一榮俱榮的。你難道還能替她在婆婆面前盡孝、替她料理內宅事務不成?這些事還要靠她自己你把功課學好了,考了功名回來,她自然也更有底氣。”柳東行補上一句:“若是你把心力都花在內宅上頭,耽誤了科考,將來受苦受氣的可不僅僅是你妻子孰輕孰重,你可要分清”
柳東寧訕訕地低下了頭,耳根發紅,面有愧色。他又犯糊塗了,就象堂兄先前罵他的那樣,他的目光就只盯著內宅那點小事上頭了,見識太淺
柳東行知道堂弟窘迫,卻不肯先開口安撫。他要對方把自己的話牢牢記在心上,不論是誰來勸說,都不能動搖
文怡有些不忍,便扯開了話題:“相公,你方才說起讓二弟學些騎射功夫,可武院的師傅不是還沒找到麼?我們這一走,族裡還有誰能找到好師傅呢?”
柳東行眼角彎了彎,好笑地瞥了她一眼道:“這個不妨事,天兒冷著呢,族裡的弟弟們身子骨弱,在這種天氣裡騎馬射箭,沒得凍壞了他們。只要明年開春前找到人就行了。我從前在營裡時,曾識得一位老把總,因年紀大了,家中又只有一個病弱的老母親,戰事結束後便卸甲歸田與老母團聚去了,老家正好在康西一帶。等我們到了南邊,安頓下來,便派人去請他。他騎射俱佳,又通兵法,性情堅毅,考武舉前還參加過鄉試,族學武院師傅這個位置最適合他不過了。”
柳東寧大喜:“我這些天都在煩這個事呢,原想著哥哥已經替我請來了兩位先生,這一個武師傅就由我自己想辦法吧,不料哥哥已經有了腹案,而且還是這般上佳的人選就怕委屈了他,既是一位把總,那就是朝廷命官了呀”
柳東行擺擺手:“這又何妨?東原先生不也是翰林出身麼?我們柳家以師禮相待,說什麼委屈?倒是我這位同袍家境清貧些,等人來了,你多照應照應,替他好生安家,束脩方面也別虧待了。”
柳東寧一口應下:“這是當然”
說話間,舒平已經看著下人裝好了行李,套好馬車,前來稟報了:“大爺,大*奶,二爺,行李都裝好了,什麼時候起程?”
柳東行看了看天色:“這就走吧,今兒天公作美,無雪無雨,再遲些恐怕會趕不上宿頭了。”
舒平領命而去,文怡便向柳東寧道了聲別,叫了丫頭上馬車去了。柳東行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正色道:“別忘了我的話,你如今只需一心備考,家裡的事,無論是你母親和白姨娘爭閒氣,還是弟妹跟小妾丫頭爭風,又或是二叔偏寵幾個庶弟,都不需理會若是二叔與二嬸起了口角,你可以幫著安撫,卻無須插手太多,要記著,只要你有出息了,二嬸在柳家就能穩如泰山,任何小人都動搖不了她的地位”
柳東寧重重點了點頭,又紅了眼圈:“大哥……一路多保重,你對弟弟的提點與幫助,弟弟這輩子都不會忘的……”
“傻孩子。”柳東行笑著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