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隔絕兩岸來往,極有可能是要利用榮安駐軍所的人。他之所以會在京郊碼頭上遇到新任榮安駐軍所駐將與康王府的人見面,多半就是這個原因了。他那位舊日同袍前往榮安駐軍所赴任比他還要早一個月,想必此時已經將部下收服得差不多了,只是對方可能萬萬想不到,東宮那位主人早已對此瞭然在心了吧?想必太子殿下已經有所佈置,而他在康南駐軍所做的種種部署,也是為了阻止榮安的官兵把手伸到康城來。
文怡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有些可憐奉命留守營內待命的那些士兵,他們不能走,他們的家人想必也沒法過個安穩的好年。於是她便笑道:“依我說,既然為了以防萬一,必須讓精兵留守康南,那等康王府之事平息以後,咱們總得想個法子安撫一下這些士兵和他們的家人才是。難得過個年,他們卻連頓安穩的團圓飯都未必能吃上。”
柳東行恍然頓悟,他居然疏忽了這一點。若是純粹的軍營,上鋒有令,又是為了正事,底下計程車兵聽令集結也好,留守營內不得隨意外出也好,都是理所當然的。軍中法度嚴明,哪容得什麼人心存抱怨?可是康南並不是純粹的軍營。作為駐軍所,周邊還有隨軍的家眷,就是他們的存在才組成了如今的康南小鎮。這些人是不能忽略的。他身為主將,若一味以軍法治下,卻無視家眷對士兵們的影響,對他日後掌握駐軍所的大權可沒什麼好處。
他笑著拉過文怡的手:“好娘子,多虧你提醒我了,你真真是我的賢內助。若不是你,我哪能順利收服部下的心?”
文怡微微一笑:“你這話也說得太過了,我不過就是在小事上頭提醒一兩句,正事都是你在做的,若你是個糊塗的,我再賢惠能幹,又有什麼用?”
柳東行笑著親了她手背一口,攬過她道:“咱們好好想想吧,等這事兒完了,幾個武官都有機會得到晉升,但底下計程車兵卻撈不到什麼好處,總要叫他們沾點光,才不會白辛苦一回。”
“這些事你跟手下的人商量去,我一個婦道人家,能管什麼用?”文怡不打算插手進去,這已經是軍務了,她知道官宦人家女眷的禁忌。
柳東行也沒在意:“那我就跟他們商量去。好娘子,以後我有什麼錯漏之處,你可千萬要再提醒我。”
文怡甜甜地笑著,沒有應聲,但心裡卻是說不出的輕鬆。她知道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又再次得到了穩固,雲妮的事帶來的陰影,用不了多久就會慢慢消去的。也許有時候她與他意見相左,不一定能幫上他的忙,可是她仍舊是他的賢內助,除了做一個稱職的妻子,她還有許多好處,讓他離不開她。
然而,出乎文怡意料之外的是,這份陰影消去的速度比她想象的更快些。
在返回康城的馬車上,柳東行主動向她提起了雲妮的事:“你不必再擔心她了,我跟胡金全商量過,這丫頭雖然好說話,性子卻有些固執,對她母親和朱嘉逸又是忠心耿耿的。如今她認定了你是好人,你說話又含糊,她不曾警醒,方才乖乖說實話,一旦讓她知道你我與康王府是對頭,斷不會再幫我們的忙,那就打草驚蛇了康王府要是有了防範,以後的事就麻煩了。如今他們尚未公開反叛,在這康城裡頭還有很高的威望,連朝廷的人也難免要吃虧,能不跟他們正面對上,還是不要正面對上的好。因此我們打算另闢途徑。”
文怡問:“你們打算用什麼法子?若是能找到別的途徑,通政司早就找到了,又怎會把希望寄託在雲妮這麼個小丫頭身上?”她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柳東行:“你不會就因為我那番話,便放棄了雲妮這條線吧?這麼做可不聰明。”她覺得柳東行不象是個因私忘公的人。
柳東行笑了:“娘子誤會了,我說另闢途徑,不是指放棄雲妮這條線,而是放棄雲妮這個人。你還記得,當初雲妮跟我們頭一回碰面時,曾經提到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