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手去探柳卿雲的額頭,果真燙的似燒鐵。當下便不再多想,一把扯起柳卿雲,就要把她扶起來。蘇凡煙畢竟是個柔弱的女子,且人昏迷時身子比醒時更沉,這一下又扯的過猛,柳卿雲半個身子還未起來,就又要倒下去,蘇凡煙反應不及險些也跟著一起撲倒下去。
蘇凡煙雙手撐在柳卿雲身體兩側,俯視著她。只見這人面色潮紅,滿頭的白髮都似乎染上了絲絲血色,嘴唇乾涸的如同龜裂的土地,眉頭緊皺。再這麼燒下去,就算醒來,柳卿雲也定成傻子了。蘇凡煙咬了咬牙,乾脆整個人上了床,跪坐在柳卿雲身上,一手拉住柳卿雲一隻手,接著一發力,柳卿雲半個身子就跟著起來。不等停歇,蘇凡煙一下放開柳卿雲的手,雙手迅速的抱住了柳卿雲的上半身。
這一抱,燙的蘇凡煙低聲驚呼。柳卿雲身上源源不斷冒出的熱氣就如同暖爐一般,此時蘇凡煙額頭竟是冒出了一片細細的汗珠來。而柳卿雲被如此折騰了一番,卻也毫無反應。唇間似乎還在喃喃自語。
蘇凡煙本想聽聽她在說什麼,誰知看著看著竟入了神。她從未見過柳卿雲長髮披肩的模樣,雖早知她是女子,身子也瞧過了,卻沒見過柳卿雲女兒家的一面。醒著的柳卿雲總是一副英氣勃勃的俊朗模樣,頭帶玉冠,身著華服,舉手投足間盡是男子的瀟灑大氣。如今,長髮散開,面色潮紅的病態倒去了幾分硬朗,添了幾分柔弱。特別是那乾涸卻又鮮紅的嘴唇,襯的那粉紅的面頰更顯嬌豔動人。
蘇凡煙就這麼抱著柳卿雲,臉漸漸湊了過去,胸口狂跳,她以為男子的柳卿雲便叫她心動不已,卻不知女子模樣的柳卿雲更叫她心悸難抑。就在兩唇相碰之時,柳卿雲又夢囈了一聲。
驚的蘇凡煙一怔,臉忽的就火熱了起來,以為柳卿雲醒了,手一鬆,柳卿雲又要倒下去,她急忙環住。心道,自己這麼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她悄悄抬起眼看了柳卿雲一眼,確定這人是在說胡話,這才鬆了口氣,但目光卻不敢在柳卿雲臉上多停留。
這賊人,醒著的時候就迷惑她,這倒好,連睡著了也不放過她。想著蘇凡煙竟生出一股怨恨來,憋足了勁兒,像是與柳卿雲慪氣一般,徑直把柳卿雲拖下了床。也不管柳卿雲的腿腳碰著哪兒,磕著哪兒了,一鼓作氣的把柳卿雲丟進了桶裡。
噗通一聲,水花也濺了蘇凡煙一身,可此時她也不覺著涼,反而覺著體內的熱氣直往腦門上衝,莫不是被傳染了?蘇凡煙想著邊把柳卿雲的身子擺放好,一手搭了她的脈搏,期間她又看柳卿雲的嘴唇在蠕動,這回她提防著側著頭過去,耳朵貼在柳卿雲的嘴邊。
一陣熱氣呼的她耳根發癢渾身竟一陣酥麻,蘇凡煙讀醫書百卷,自是知道這是什麼反應,一下就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就這一瞬,她聽清了柳卿雲的夢囈:“斗轉星移磐石開,九龍翻海躍天宮……心通意通自神通,無生無根自無法……”
也不知是方才抱著柳卿雲太熱,還是聽了這句話之後心中煩躁,蘇凡煙忽的只想離開這裡,她看了一眼安靜的躺在浴桶中的柳卿雲,伸手摸了一把額頭,竟滿手都是汗。
這……蘇凡煙詫異的看著手心,按理來說她本不是易出汗的人,可此時只在這屋子裡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已汗流浹背。柳卿雲的脈象依舊平穩,除卻心跳稍有些快,並無其他。蘇凡煙知自己待著古思冥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想起了許由,雖醫術不定有她好,經驗卻是比她強百倍。
門外幾人,一見房門開啟,就迎了過來。小蓮吃驚的看著自家小姐,怎的像是去了遊了一趟湖似的?
蘇凡煙抬手止住眾人的口,道:“小爺暫時無礙。”接著又對許由道,“許大夫,容小女子先去換身衣裳,小女子有事相問。”
許由點頭,“在下也有事想與蘇小姐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