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我也跟中了大獎似的只顧著樂,你不在身邊,或者是拿很討厭的眼神看我時,我就覺得心上被戳了幾百個洞似的,北風嗖嗖地在心尖上灌來灌去。這是什麼感覺?我也想鬧明白。”
陳婉臉色漠然,不發一語,心底卻是迥然不同。第一次被人傾訴這般浪漫的話,不是不震撼的。可惜,可惜出自他口中。她深吸口長氣,提醒自己不要被矇蔽被引誘,不過是他又一個花招而已。
但是他眼底真真切切的,分明……
百鍊成鋼。可她害怕自己再倔強再固執,也會象下午那樣不自覺地對他綻開笑容,渾然忘卻曾經的痛和恨,然後——終有一日會放棄所有,化在他掌心裡。
墮落不可怕,甘於墮落才可怕。
“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我受不起,給別人聽見也不好解釋。”她對他瞬時沉下來的臉恍若不見,接著說:“我們之間只是簡單的交換。晚上丟下你先走是我不對,我以後會恪守本分。最好你也能高抬貴手,早點放我一馬。”
他嘴巴抿成一條線,目注前方的眼神冷冽。
“我回去了。”她小聲說,很想回家洗個澡,換上安靜的衣服躺在自己安全的小窩裡。
“等等。”他抹去臉上的鬱色,恢復如常。伸手至後座拎來一隻紫紅的袋子開啟,裡面層層包裹,淺灰色盒子裡是紫紅的麂皮套,掀開是黑匣子,上面四朵白雪花連線成十字。“自己來。”他把黑匣子遞在她膝蓋上。
她嘆了口氣,自己才說過要恪守本分,那麼現在應該是在開啟盒蓋的那一刻適時地作出驚喜的表情,還是遵從本意遞還與他?
“黑色皮套子裡是說明書和身份證明檔案,記得收好了。”等不到她的回應,他伸手啟開表盒,“我估摸著你手腕粗細卸了兩節釦環,你試試。知道你不喜歡華麗耀眼的東西,已經是最低調的款式了。和我手上這隻一模一樣。喜歡不?”
說不喜歡太過矯情。她再次重重嘆了口氣,天下間沒有女人不喜歡禮物,可是她沒有資格,同樣的,他更沒有資格。避開璀璨的鑽石光芒,抬頭迎向他,剛才對他說的那番話似乎對他毫無影響,目光殷殷,只有急切想獲得承認的渴望。
“我有手錶了。”她摸摸腕間的那塊老梅花,陽剛氣十足的表戴在她手上,越來越順眼,配上白襯衣非常中性化,何心眉贊過好幾次。
“你那塊我見過幾次,幾十年的老古董了,又不是大牌。不值錢。”
她眼中倏然一黯,手指摩挲著錶帶上的劃痕,象是在溫柔地撫慰自己心上的傷疤,低聲說:“是很多年了,還是我媽媽攢了好久的錢買給我爸爸的結婚週年禮物。他去世的那天還帶著它,以為摔壞了,不能用了,誰知道修了修,換個表面還能走。人不在,表還在。”說著感覺眼眶發熱,清清嗓子微微一笑,說:“你瞧,你根本不瞭解我是不是?我們根本不是一樣的人,說那些喜不喜歡的話很無謂。”
或者兩人已然熟稔,或者她的黯然傷神觸及到他的心,在她說第一句話時他已經了悟自己漫不經意又做錯一次。聽她絮絮說完,他期期艾艾地半晌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這個,放你那裡。”她一層層重新包裹,“我用不上。”
他乾笑兩聲,“我又說錯話了是不是?你心裡大概又在罵我拿錢砸你,收買你。心裡大概又在罵有幾個錢就能隨便欺負人了?”
她默然。
他也默然,很久之後才吶吶說了句“對不起”。忽地想起自己似乎總是在傷害她總是在向她道歉,一時間頹喪無比,“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送禮物不是想收買你的心,你和別的女孩不一樣,我知道靠這些買不到你的心和原諒。可我不懂還能用什麼辦法哄你高興,好像只會這個。”
“也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