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太傷人了?她如願以償沒有再見到他,那張陰沉沉的臉和孤單單的背影偶爾在心上閃過,隨之總會有些空落落的,總覺得差了一聲抱歉。
清明的時候請了假和舅舅上山,方存正做義務司機在山下等著。看著她沿階梯恍恍惚惚走下時急走了幾步迎上去。她勉強對他笑了下,握住他伸過來的手。
平常的日子她儘量保持陽光,但是每年的這幾天怎麼都阻擋不了記憶象潮水般鋪天蓋地的席捲整個心。她也放任自己沉浸在回憶裡,蒐羅腦海裡所有關於父母的景象。每一絲每一縷都是他們在她生命裡存在過的證明,她不能忘記了。
晚上和蔣盼講解著作業時,看著小姑娘忽閃的眼睛,自己眼窩忍不住有些溼潮。停頓了半晌才說:“對媽媽好一點,愛她就要說出來,不然會遺憾一輩子。”
她以為小姑娘不會明白,實在低估了新一代的理解力,蔣盼問:“為什麼會遺憾?”
她微怔,是,蔣盼還有未來很多時間補償。她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蔣小薇回來時還早,她這段時間聽從了陳婉的建議,應酬似乎少了很多。蔣小薇打量著她,眼中的深意讓她一凜,她還在莫名其妙,蔣小薇已經笑說:“怎麼瘦了這麼多?和男朋友吵架鬧彆扭了?”她說功課緊,睡眠不足。蔣小薇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蔣小薇打電話到宿舍,她以為又是因為出差什麼的讓她臨時去幫忙,蔣小薇說請她吃飯,並且已經在學校門口等著了。
她大概才下班,很職業的妝容,與晚間她的煙視媚行相比又是另外一個模樣。
去的地方是濟城一間五星酒店的西餐廳,記得去年陳婉生日,方存正還提議來這裡幫她慶生。她那會兒嘲笑他“你會用刀叉?”方存正不樂意,反問她:“你就會了?”說完抓抓頭髮說:“算了,牛扒生不生熟不熟的,也不好吃,我們實惠點,吃大排。”結果帶上小宇去了文湘路的一品大排館,吃到三個人直搓肚皮。
桌面上鋪著白色的漿得挺括的桌布,裝蠟燭的玻璃小盞極是可愛,遠處的人交談是喃喃低語,水晶杯碰撞的聲響悅耳清脆。收回好奇的目光,才發現蔣小薇一直抿著嘴在觀察她。“讓你見笑了。”她搓搓桌面下的手。
“第一次來?”
她點頭。“家裡環境不好,所以……”
“和我一樣,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蔣小薇瞭然點頭,指尖在紅酒杯的杯沿上輕輕打轉,“你應該比我聰明懂事,最起碼不會象我一樣未婚先孕,而且傻乎乎的把孩子生下來。”
第 22 章
蔣小薇每每回憶自己不堪的狗血人生就覺得像是在重溫三流言情小說的劇情,其中的差別是其他的看客掩卷後不過丟擲一旁,而她要用一生的幸福作為年少輕狂的代價。
蔣小薇的父母只是一間半死不活的小廠子的工人,家庭因素,她對學業從來沒有上過心。從小知道自己漂亮,小嘴甜甜的總能從父母的同事和街坊那裡哄到些好吃的。再大點,美麗更加演變為成長過程中的利器。作業沒做沒關係,自然有男同學代勞;考試成績差沒關係,不回家就不會被父親揮舞著掃帚追打,自然有人請她吃東西打遊戲機。
這一切從高一開始逆轉。她愛上了同年級的一個男生。
對,是愛。不是喜歡。
她為他堅持每晚上自習課,只為了下課時能和他說一句話,多看他一眼;她為他斷絕校外所有聯絡,潛心讀書,只為了學業上和他的差距能拉近到可以容忍的程度。她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和他在一個班,他們經常坐在一起,為一道題的解題方法和答案爭論不休。她痴痴站在窗外窺視,幻想自己是那個和他爭執,最後落敗捱了他一記爆慄的人。
她從各種渠道接近他,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