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對秦檜太瞭解了,這麼多年來他見慣了秦檜的狠辣,尤其是秦檜此人不僅對外狠辣,就是自己的黨羽下手也狠。
他好容易算是辭去了朝中一切職務,只是領了個郡王頭銜,終日裡沉迷於黃白之物,絲毫不理會朝政,一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慾,二是為了避禍。
可是秦天德居然今日突然上門造訪,又突然翻臉,這讓張俊心中不能不擔憂。雖說他刻意撇清自己與朝中的聯絡,可仍舊會關注朝中發生的大事,這幾個月突然冒出來的頭號倖臣秦天德他自然聽過。
對於如今的部分傳言,說是二秦不和之類的,他根本就不相信。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就算秦天德有心取代秦檜,也絕不會這麼早就表露端倪,而秦檜也絕不會放任這種能夠威脅到自身的傢伙發展壯大的。
正是由於他對秦檜的瞭解,因此他斷定這種傳言多半是出自秦檜的手筆,為的就是迷惑一些對秦檜不忠的黨羽,然後藉機剪除,要不然二秦合參趙鼎一事如何解釋?
難道說秦檜看上了我的家產,要對我下手?
出於這種心理,張俊慌忙中將茶杯放到桌案上,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略帶緊張的說道:“秦大人開玩笑了,本王與大人素未謀面,不知哪裡得罪了大人,居然引來大人上門問罪?還請大人直言,本王一定賠罪就是。”
對於張俊的膽小,秦天德也沒想到,笑著擺了擺手:“郡王大人說的沒錯,的確是下官開的玩笑,郡王莫要緊張,剛剛若是有驚嚇到郡王的地方,還請原諒則個。”
聽到秦天德如此說法,張俊這才鬆了口氣,心中腹誹不已,臉上卻是笑容更盛。正準備吩咐下人去取些錢銀的時候,秦天德又開口了:“下官此次前來的確是有要事,而郡王看到的那報喜的鵲兒,也的確是個吉兆,因為郡王馬上就會有天大的喜事了!”
說到這裡秦天德的話音戛然而止,笑而不語的看著張俊,目光最終落在了張俊腰間掛著的一塊白玉鏤空雙鶴玉佩。
張俊收禮和送禮的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雖然心疼又有些不甘,可還是毫不遲疑的解下了掛在腰間的白玉鏤空雙鶴玉佩,遞了過去:“不知秦大人所謂的天大喜事,究竟是何事?”
秦天德好不掩飾的一把抓了過去,放在眼前反覆的把玩著,臉上的笑容將內心的貪婪表達的淋漓極致,好半天后才說道:“多謝郡王了。下官前來是要知會郡王一聲,官家不日將要道郡王府上做客,希望郡王能夠妥善安排,這還不是天大的喜事?要知道這是下官極力諫言所致,要不然官家有怎肯輕易離宮?”
最後的那句話秦天德加重的語氣,張俊也不是傻子,不用秦天德再多說,立刻說道:“果真如此,本王自當多謝秦大人了。今日勞煩秦大人專程通知本王,本王心中甚是過意不去,這就命人準備薄禮,希望大人不要推辭。來人,去取五。。。”
“郡王太客氣了,不用那許多,五千兩足以了。”不等張俊說完,秦天德就接過了話茬。
五,五千兩?張俊嘴角抽搐了幾下,他剛才想說的是五百兩,結果秦天德一開口就翻了十倍!他這回是真的肉疼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秦檜的侄兒跟秦檜居然會那麼像!
不過肯要錢的秦天德總好過不要錢的秦天德,對方越是貪婪,那麼他就越是安全。想通了這一點後,張俊毫不遲疑,立刻吩咐下人去賬房去了厚厚一沓銀票,擺到了秦天德面前。
讓張俊想不到的是,秦天德的無恥大有超過秦檜的架勢,這貨居然當著他的面,大模大樣的清點起銀票來。
對此張俊只能視而不見,有命人奉上兩杯新茶,假裝口渴慢慢的品著茶水。
然而,更無恥的一幕出現了。當秦天德數完了銀票後,居然從其中抽出了兩張,推還道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