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所以你說的熟悉,究竟是什麼意思?”蘇眉問道。
巫妖表情十分不悅,繼續惱怒地瞪視精靈,半天才說:“字面上的意思。我以前經常這麼做,變形成對方熟悉的人,或者乾脆變成另外一種生物,混入目標身邊。一旦成功,那麼我想下毒就下毒,想暗算就暗算,非常方便。而且看著那群傻瓜一無所知,被我耍的團團轉,也是很難得的消遣。”
克雷德居然點了點頭,贊同道:“這的確是戰爭中常見的方案。”
蘇眉思維稍微有點偏移,開始思考他用詞準不準確,應不應該用“手段”代替“方案”。就在這時,凱也很隨意地說:“我年輕的時候,曾經採用類似方式,毀掉了一個棘手的豺狼人部族。現在回想起來,確實很刺激。”
他們擁有不少儲物袋,大小不一,顏色區別很大,分別放置不同種類的物品。奧斯一直負責搬執行李,為謹慎起見,把這些袋子掛在了身上,看起來活像賣袋子的小販。
蘇眉一邊欣賞他麻利的動作,一邊笑道:“我以前聽過一種說法,就是說……你可以變形的非常完美,任誰都挑不出瑕疵,但你不能完全替代一個人,因為一談到細節,就會被他的家人和朋友看出破綻。”
巫妖嘶啞地笑了起來,活畫出一個老男巫的形象,與他年輕英俊的外表一對比,效果極其有趣。
它說:“是的,這是新入行傻瓜常犯的錯誤,不是交談中出了錯,就是忘記防備解除魔法,結果露出馬腳,反而被目標殺死。但我可不會犯這麼幼稚的錯誤,我行動之前,總是預先窺視別人的記憶,確保萬無一失。”
它好像意猶未盡,高傲地環視一圈,又說:“挑選原型時,也要小心思考。你在深淵模仿劣魔,不就很成功嗎?”
蘇眉太瞭解它了,知道它在嘲笑她氣質類似於劣魔,毫不猶豫地說:“謝謝啊。”
巫妖說:“以你們這群蠢貨為例,你和狗頭最容易模仿,尤其狗頭,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只需要露出弱者的表情,說幾句是的大人,好的大人,就沒人懷疑他。至於傻大個和娘娘腔……”
凱人過中年,已經不能用“娘娘腔”形容。但巫妖從來我行我素,在兩個綽號之間進退自如,隨便轉換。它停頓了一下,不情願地承認道:“他們兩個很有難度,最好不要嘗試。”
克雷德哼了一聲,淡淡說:“很好,我天天擔心你殺掉我,頂替我的身份。你這麼說,真是讓我鬆了口氣。”
有了巫妖的前車之鑑,每個人都擔心行李被小偷光顧。奧斯不辭辛苦,把那些小袋子卸下來,堆在床尾的地毯上,正覺得自己乾的不錯,恰好聽見巫妖嫌棄地說:“我真不明白,狗頭有什麼必要跟著我們。他可以在薩因定居,把書賣給那些比他更蠢的傢伙。”
奧斯傻站在袋子旁邊,當場像巫妖形容的那樣,露出了弱者獨有的表情,小聲回答道:“取材,是為了取材。奧斯寫的書比別人的更好,就是因為曾經身臨其境。”
巫妖嗤之以鼻。蘇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敲敲桌子,說:“我們已經離題很遠了。巫妖,你究竟想說什麼?”
巫妖冷笑道:“我只是想說,這件事聽起來很親切,符合我的口味。要是鯊化魚人與疫病無關,我就把面前這張桌子吃了!但我好奇它們的目的。它們總不會過厭了海底生活,想換個生活環境吧?”
克雷德更冷地笑了笑,向它一揚下巴,說:“你是幹壞事的專家,為什麼不直接說出理由?”
巫妖勇敢地反擊道:“如果我承擔所有思考工作,你那隻劣魔就只剩下徒有其表的外貌了。”
蘇眉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它變著角度罵她沒有頭腦。此時,克雷德已經象徵性地逼近巫妖,無聲地逼它閉嘴。他成功之前,她飛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