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要是她男人出去打獵,傷了筋骨,是不是全村都要陪她家銀子?”
“是壞人總能說出些歪歪理!真不愧是‘滾刀肉’,這十兩銀子別說是買一口棺木,就是蓋幾間瓦房都綽綽有餘了!”
“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女人,還真的好意思收人家銀子!”
“哼,人要是心術不正,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得了吧!少在這裡說別人,我看人家做的沒什麼不對,要是死的是你孩子你比她更厲害?”“你孩子才會死呢!”“你孩子,你孩子!”竟然還有兩個婦女為此爭吵了起來,好在圍觀的人群及時把二人拉開,要不然,又是一場罵戰。
在眾人的唾罵和不屑的眼光中,胖女人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鼻涕,飛快地把銀兩揣了起來,抱起兒子的屍體,滿面yīn雲地用力撞開人群,向自家小院走去。
羅家一樓堂屋裡,大牛、水生、小娟隔著門縫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狠狠攥緊拳頭,憤怒地望著從院子裡消失的胖婦人。
目光如果能夠殺人,這胖婦人早已在三人的注視下體無完膚!
正在這時,村口處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以及馬車輪子飛快走過的聲音,不多時,隨著“馭”的一聲吆喝騾馬的聲音傳來,一匹高大的棗紅馬止住腳步,打了個響鼻,身後,一輛黑漆馬車穩穩停在羅家院門外。
趕車的是一名長相獰獰醜陋的馬伕,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額頭一直劃到了下巴,從面容上,很難看出其實際年齡。馬伕衝羅家門口處尚未散開的人群咧嘴一笑,收起手中長鞭,靈活地躍下馬車,恭敬地挑開馬車上的布簾。
馬車中走出一名鬚髮皆白儒生打扮的老者,老者六十多歲模樣,身著半舊的灰布長袍,長袍裡面雪白的襯裡一塵不染,右手搖著一把尺長的金漆摺扇,清瘦的面容不怒自威。
不少人認得,這老者正是隔壁王莊的退隱官紳——王老夫子。還未來得及散去的人群一陣sāo動,不少男子紛紛上前和老者見禮打招呼,老者面帶笑容,一一點頭回應。
此時馬伕已從車中拿出兩隻盛裝點心的禮盒,禮盒上還分別放著大小不一的三隻錦盒。
王老是個大莊,遠比寒泉村人口多,王老夫子名下擁有上百畝良田,家裡還有一處學堂,只要有鄉親願意把孩子送去讀書,王老夫子一概不收取學費,僅憑這一點,在四里八鄉就頗受人尊重。
眾人眼見王老夫子是衝羅家而來,哪裡好意思繼續在此圍觀,打過招呼後緩緩散去。
王老夫子見眾人散開,這才抬頭望了一眼羅家所居的小院以及院中寬敞整潔的兩層木樓,抖了抖潔淨的灰布長袍,朗聲說道:“周金鵬周賢侄可在,老朽王珪前來拜會,不知可否賞臉一見?”王老夫子年紀雖大,聲音卻中氣十足。
大黃狗“汪汪”叫了兩聲,跑了出來,站在門口衝著王老夫子一番呲牙咧嘴。
王老夫子絲毫不懼,抬腳向院內走去,見道大黃狗擋道,竟然衝著大黃狗作了一揖。大黃狗不解地歪了歪腦袋,看王老夫子這個動作似乎沒有什麼惡意,竟然衝著王老夫子搖了搖尾巴,讓開了道路。
駕車的馬伕心中一樂,同樣衝黃狗咧嘴一笑,此人不笑還好,笑起來醜陋的面孔不禁讓人心驚肉跳,就連大黃狗見了都大為難受,低下頭去,嗚嗚叫了幾聲,彷彿不敢多看,扭頭走開。馬伕這才提著禮盒,快步跟上。
聽聞王老夫子聲音,羅秀英從木樓內走出,一眼望到老夫子,滿臉含笑,快步從二樓走下,說道:“原來是王伯父,伯父可是稀客,家夫外出狩獵未歸,伯父乃是長輩,有什麼事情讓人捎個信過來,等金鵬回來,讓他前去拜見伯父不就行了,怎好親自勞動大駕?”
王老夫子擺了擺手說道:“山野村夫,有什麼駕不駕的,倒是秀英侄女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