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
激戰正酣。
玄悟和索摩多都把自己畢生所學施展的淋漓盡致,凜冽的刀光猶如白練懸天,四散的刀氣如雨紛飛,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細密雜亂的刀痕。
外人根本無法插手戰鬥。
若是再這麼下去,只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兩人就會玉石俱焚,雙雙橫屍當場。
李玄微心知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
可正當他想過去解圍時,那個天竺上師卻搶在他前面動了手。
只見羅摩智一躍而起。
寬大的雙袖如飛翼展開,長衫隨風飄舞,好似大鵬凌空,猶若神人,眨眼間就已經出現在了玄悟和索摩多的上空。
“停手!”
羅摩智一聲長喝,右掌猛的向下印過去,掌心青氣氤氳瀰漫。
本來血肉豐盈的手掌,也在剎那間變得枯萎,所有的血肉都在瞬間消失,看上去猶如一截乾枯的朽木雕琢而成。
可就是這枯木般的手掌,卻掀動了四方乾坤,磅礴的掌勁攜著風雲震怒之威,如山嶽鎮落,直接把玄悟和索摩多兩人分開。
霎時間,塵土飛揚,碎石亂濺。
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印記,甚至連羅摩智手掌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辨。
不過也不知道他是有心還是無意,掌力所殘餘的大部分力量,都順著地面向大雄寶殿擴散而去。
沿途所過之處,無不土裂石崩,彷彿有一條無形的地龍,在青磚下縱橫穿梭。
“放肆!”
玄悟身上戾氣暴漲,手中的戒刀橫飛翻舞,斬出一泓秋水般的明亮刀光,想要將蔓延而來的掌勁截住。
可羅摩智卻屈指輕彈,一縷無形指勁便撞在了玄悟的刀身之上,直接把他身形逼退。
“阿彌陀佛!”
看到這一幕,玄澄縱身衝上前,沉腰坐馬,體內真氣鼓盪,一聲洪鐘大呂般的巨響傳來,淡金色的佛門真氣席捲而出,正好將羅摩智的掌勁抵消。
“天竺佛指!”
另一旁,玄悟以刀撐地,穩住了自己的身形,隨即眼神不善的看著羅摩智,譏笑道:“上師懂得功夫還挺多。”
說著話,他向前逼近了幾步,似乎是想直接和羅摩智動手。
“玄悟師弟,不可無理。”
這時,玄慈走下石階,制止住了玄悟的舉動。
“上師的青木掌果然獨步天下,怪不得當年曇宗祖師對此讚譽有加,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玄慈說得平淡。
但每個字都如一柄重錘,狠狠敲在了羅摩智的心底。
當年玄奘法師西行,師子光論佛敗於玄奘法師,後來心中不忿趕往中原,想要憑武功挑了中原佛門。
師子光所修煉的武功,就是西域秘傳的《青木掌》,也是他們“那爛陀寺”一脈相承的武功絕學。
可最後就在少林寺的大雄寶殿前,大將軍僧曇宗燃木成刀,配合金剛不壞神功,與師子光苦鬥了三百餘招,最後大敗師子光的青木掌。
這也成為了那爛陀寺百年來最難解的心結。
而羅摩智此番東來,就是為了洗刷當年祖師身上的恥辱。
可如今卻被玄慈如此平淡的說了出來,羅摩智心中豈能不怒。
“少林絕學果然名不虛傳,小僧已經技癢難耐,還請玄慈大師多加指點!”羅摩智眼中藏著難以察覺的鋒芒。
“上師有此雅興,貧僧豈能不奉陪。”
玄慈也沒有客氣。
要知道,大雄寶殿可是少林的門面,一旦被人毀了,無異於將少林千百弟子的臉面踩在腳下。
羅摩智身為天竺上師,怎會不知這個道理?而且以他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