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禹和楊恬如之間的事,這原本與她無關的,不是嗎?何苦如此自找麻煩呢?
“不!”當她這般想時,心中另一個儼然義正辭嚴的聲音卻出現了。“這和葉耘有關,也就和你有關。”是的,正是基於這樣的心情,她才覺得整件事糾結在她的心中,分外難受。
當她兀自沉思的同時,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為敏迅速地轉過身去,是張常忻。
她大方的聳聳肩。
“這裡的確很適合沉思,也很適合讀《春秋左傳史稿》。”他隨意望了望,然後也在為敏身邊的草地坐了下來。
“人家說三句話不離本行,放在你身上,真是一點不為過,度個假,看到美麗的風景,還會覺得適合唸書,難怪我爸把你當個寶。”為敏對他打趣著。
“希望這不是你以前都不理我的原因!”張常忻也幽了她一默。
“可能有一點喔!我爸實在太欣賞你了,成天在我面前叨叨唸唸的,嚴重影響我的心情。”
“奇怪,在老師這麼強力的推薦下,我竟然還不得其門而入,顯然我是太糟糕了一點。”張常忻誇張地搖搖頭。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不過在他們把彼此的關係擴大放鬆到友誼的階段後,她突然能欣賞他話中那抹含蓄的調侃之意,張常忻這個人,連玩笑話都這麼含蓄!
奇怪!為什麼以前她沒發現呢?
“下次我把我爸誇獎你的話錄起來給你聽。他呀,每次誇完你,就緊接著數落我一番。唉!唉!天壤之別,女兒是自己的不長進,兒子是別人家的優秀。”
沒事會想拿本《春秋左傳史稿》念念,除了關公,大概就屬他張常忻了。
“我懂了!這是一種心理學的刺激與反應的連線,是嗎?”他恍然大悟般的說,“只要老師提到我,你的直覺反應就是:‘慘了,等一下有要捱罵了。’唉!原來老師全幫了倒忙。”他惋惜的表情看在為敏的眼中,忍俊不禁的笑了。
“呼!你可終於笑了。”張常忻注視著她的笑顏,忍不住也長長的吁了口氣,為敏一向灑脫不羈,天大的難事,也鮮少見她精神如許,抑鬱不安,因此他打破了他入莊時的約定,主動的來“打擾”她,關心一下。
“人的感覺真是奇妙的事,我突然發現你其實也是個好人。”為敏側著頭思索著,帶著沉靜自著的內斂,有別於她平素的潑辣利落。形成一種孤立蕭索的美麗。
“喔?”張常忻靜待著她的下文。
“也許是一種屬於動物的本能吧?當我發現你不再發動攻擊時,我的防衛也就頓時消散,這時才發覺,原來我們也是可以和平共處的。”她捻起一抹自然而動人的微笑。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真是很微妙的。
“攻擊?我明明是示好,而且是很‘努力’的示好!”張常忻一愣,隨即大聲抗議起來,這舉動惹得為敏笑聲更加肆意。
“我不喜歡被追趕,人有追求自由的慾望的,不是嗎?”她拭這因笑得太劇烈而振盪而下的眼淚,想起那句膾炙人口而老掉牙的“金玉良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拿這句話來頂張常忻那隻蛀書蟲,當真恰到好處。
“自由誠可貴!”她哈哈大笑,老實地說:“打死我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我也能和你‘和平’的坐在一起,開誠佈公的討論我們之間的‘情事’。”
“可是愛情本身就是一種束縛,一種捆綁,朝朝暮暮本來就是如此的啊。”張常忻還在思索著“自由誠可貴”的道理,提出他的質疑與看法,停頓了一下,他打著若有所思的眼光,掃了兀自凝望落蔭湖畔的為敏一眼,“又或者有這麼一位神通廣大的人物?能讓你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囚犯?”
為敏咧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