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保佑今年順利平安。
廟前還有很多流動攤販,烤魷魚、棉花糖、炒螺肉、小鳥蛋……杜絹對這種市集很興奮,每次都要吃到肚子脹得說不出話才肯回家。
阿凱拉拉她的馬尾。“說吧,為什麼挑今天放風?”
“你這樣拉很像在拉抽水馬桶ㄟ!”她從阿凱手裡搶回自己的馬尾。
他笑兩聲,照拉不誤,誰叫他對抽水馬桶有特殊偏愛。“不要轉移話題,你約人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阿凱也。”她勾起他的手臂,用力點頭。“我約了阿昊,我介紹他給你認識好不好?”
“不要。”他對蔣昊印象惡劣。為什麼?不為什麼,純粹偏見可不可以?
“好啦,你們一個是對我最重要的男生、一個是我最愛的男生,我要你們互相認識。”
阿凱的五官頓時硬掉。
醜醜醜,連三醜,想要個人特色也不必把自己搞得這麼醜,才想著他的醜,杜絹立刻動手動腳,把他的五官像搓湯圓一樣,搓軟軟。
阿凱拔下她的手。大爺心情不佳,這招不管用。他悶聲問:“我是那個重要的,還是最愛的?”
“重要的。”她想也不想的回答。
“所以不愛?”
她盯住他,想半天,回答,“愛。”答案到這邊就很好,但笨杜絹不識相,又加了半句,“像愛哥哥一樣愛。”
阿凱喪氣。“以後不要叫我掩護你。”
“為什麼不要?”
“我為什麼要掩護你去找『最愛』,你的最愛為什麼不自己跳出來,讓自己變成『重要』?”他在吃醋。
“你把我弄糊塗了。”
她的糊塗不是今天才犯,從她把他當成“重要”,當“哥哥”在愛的時候,就糊塗得厲害。阿凱揉亂她的頭髮,他該拿她怎麼辨?
“你在生氣?”她拉住他的手臂,笑逐顏開。
“哼。”對她生氣根本是浪費力氣。
“不氣不氣不生氣,今天帶你去看戲,你坐板凳我坐地……”
她勾著他、拉著他,繞著他跳圈圈,一根棉花糖兩個人東一口、西一口,一面笑、一面走。
“阿凱、阿絹,我在這裡。”瑩音發現他們,用力揮動雙手。“嗨,阿凱,這是禹升、阿昊;禹升、阿昊,這是阿凱。”她熱情的替他們介紹。
阿凱和蔣昊互相打量對方,都不說話,沒人搞得懂,兩個素昧平生的人怎會用這種不友善眼神審視彼此。
“阿凱就是種出『他愛我』的人,禹升哥,想買專利權的話,你要多巴結他。”
“沒錯,我是該巴結他。”禹升拍拍阿凱的背,搭起他,和瑩青走在前面。
落單的蔣昊和杜絹走在後頭。
她對他笑,他不反應,她逗他說話,他不理,她伸出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勾上他的手指頭,在人來人往的人潮裡,動作曖昧又秘密。
但蔣昊不爽,甩掉她的手,走到瑩青身邊,和瑩青說笑。
落單的杜絹,落單的酸澀,她低頭對柏油路面嘆氣。
“你要不要再確定一次?”阿凱走回杜絹身邊。
“確定什麼?”
“確定蔣昊是你的最愛?”
“不必確定,那是任何言語都動搖不了的事實。”她嘟著嘴說。
“那你是不是他的最愛?我看他,對瑩青比對你好。”阿凱問得她語頓。
這麼明顯啊,想騙也騙不了人。蔣昊的暗戀表現得太過分,讓她這個暗戀的暗戀,不是滋味。
“說話。”阿凱又拉兩下抽水馬桶。
“說什麼?”心悶,她討厭這種感覺。
“他喜歡的人是瑩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