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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精打采地洗了澡、看了電視,她連吃晚飯的胃口都沒有,換上便服,背了個小包就出門了。
離開酒店,她一路慢慢地散著步,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一抬頭,居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慄島的甜品店門口。
……她這麼一個路痴,卻已經將這一條路給記住了,真是不可思議。
甜品店已經打烊了,可是透過磨砂門卻能發現店裡還有微弱的燈光,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伸手去推甜品店的大門。
門沒有鎖。
她慢慢走進店裡,發現在最裡面的一個角落開著一盞檯燈,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她,坐在臺燈旁。
走近了才發現,桌子上放著好幾個空酒瓶。
她一屁股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本來正撐著額頭的慄島聽到聲音,微微一怔,抬起頭看到是她,他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驚訝,可過了一會,他的眼睛輕輕掠過一絲光。
“居然認得路?”他看著她,低啞著道。
一股酒氣從他的身上撲面而來,夏小鹿有些心疼,蹙了蹙眉,說,“嗯,認得。”
他笑了笑,“晚飯吃了麼?”
她搖頭。
“剛剛夜宵買多了,我去給你拿過來。”他說著就要起身,可是卻被她一把拽住手,拉回到椅子上。
“我現在不想吃,”她正面迎上他的目光,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你遇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願意和我分享嗎?”
慄島看著她,眸色深深淺淺地變幻,過了一會,他淡淡地說,“沒有很不開心,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也是不開心啊,”她一急,居然直接就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難道是因為你的前女友要結婚了?”
他聽得一怔,過了一會,“噗嗤”一笑,“當然不是……你怎麼會想到那裡去啊?”
夏小鹿聽到他的回答,心裡瞬間有一塊大石頭落地,可是她也後知後覺地聽出了他話裡調侃的意思,臉頰一下子變得通紅。
他看著她生動又毫不知道如何掩飾的表情,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有些柔軟下來。
“謝謝你關心我,”他伸出手,輕撫了撫她的臉頰,然後收回手。
她心底一暖,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我可以幫你分擔。”
慄島沉默了一會,將桌上的空酒瓶都收拾掉。
然後,他起身去幫她熱了夜宵拿過來,等她開始吃的時候,他才開口,“我爸媽今天離婚了。”
她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抬起頭。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當時我聽你說到你的家庭狀況時,會有感同身受的感覺。”他喝了一口水,“我父母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沒有感情、婚姻變得名存實亡,雖然他們從未在我和我的弟弟面前進行過激烈的爭吵或者和我們明明白白地說開,但是我們一直都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我們雖然都很難過,但是也明白我們沒法去幹涉我們父母之間的事情,尤其是感情,誰插手都是沒有用的,今天的正式離婚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
“只是還是會覺得很難過。”她心中泛酸,放下筷子,“我也一樣。”
他輕輕勾了勾嘴角,“他們倆年輕時是青梅竹馬,當時也是因為互相真心愛著彼此才結婚的,可是到了今天,彼此都已經年過半百,卻還是堅持要用如此正式的方式宣佈結束這段關係。”
在這個世界上,最令人難過的永遠是曾經認為最美好的、小心呵護著的東西,到了哪一天,卻堅持要用最決絕的方式將它打碎,就彷彿說著,那曾經再讓人心動的美好,都只是一個可笑的笑話罷了。
“我尊重他們的選擇,也希望他們今後都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