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扔在一邊,平躺了一會兒,又想抽菸了。
她吧唧吧唧嘴,點開手機,撥號李元朗。
三天了,她想起來就聯絡他,卻無一例外打不通。
煩。
他的錢沒還,總覺得落下什麼東西似的,空落落的。
呆呆看著天花板,還是想抽菸。
她從沙發上起來,心裡像鑽進小蟲,麻麻癢癢的難受。
周楊在家還好,他看得緊,心裡沒有希望,就不太想,只要他離開,心裡就開始活泛。
雖然她想的時候越來越少,但那個勁來了,還是很難壓下去。
她起身,漫無目地的來回走,當她清醒過來時,已經站在街上了。
手裡還拿著一盒新買的煙,打火機也被她緊緊攥在手裡。
考慮三秒後,她開啟煙,掏出一支點燃。
幾天沒出門了,溫度又高了點,穿大衣出來有些熱。風更大了,雪化後,颳起陣陣沙塵,城市從白色變成黃色。
蔣南坐在一家酒吧門口的臺階上,夾著煙瞟了眼門口。
大門緊閉,不是營業時間。
不過…旁邊的ktv倒是熱鬧得很,二樓的窗戶開著,傳出一陣陣走調的陝北民歌。
她一隻手堵住耳朵,一隻手護著菸頭,避免風吹太狠。
每抽一口,毛孔都發出感嘆,像沙漠遇到暴雨,每一寸乾涸的土地都在匍匐感恩。
ktv門大開,從裡面走出一群人。蔣南壓根沒在意,又低頭吸了一口。
身後卻忽然炸響噩夢裡的聲音。
「蔣南?是你嗎?」
她茫然回頭,李元朗站在臺階上,驚喜地看著她。
她卻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他身後的人。
周楊盯著她手裡的菸頭,眼神沒有任何波瀾,就像第一次看到他一樣,疏離,戒備。
煙順著指尖滑落,掠過手背落到地上。
一陣大風吹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還困在在周楊看到他吸菸的慌亂中,忽然被李元朗抱住,他激動萬分,用力拍她後背,興奮地說:「南南,我終於見到你了!」
懷裡的人胖了點,瘦寡的骨架上掛了點軟肉,抱起來比他想像得要舒服。
可她只僵了一瞬就推開他。
周楊視線輕輕從兩人中間移開,平靜得像不認識她,弓身鑽進車裡,眨眼之間消失在路邊。
馬路對面的小酒館裡,蔣南坐在窗邊。
天越來越長,剛來這時,六點天就要黑透,現在六點多,太陽還沒完全沉下去,昏黃的日暈撒在斑駁的小巷裡,寧靜,閒適。
李元朗要了一壺茶,剛喝一口就皺眉,把杯子推去桌角,像沾了多髒的垃圾一樣嫌棄。
「小地方就是不行,這陳年老茶,採出來時我應該還是處男。」
他故作幽默,想和許久未見的意中人拉進距離,可惜事實並沒如他所願。
蔣南繃著臉,壓抑著焦躁的情緒說:「我打過很多次電話,都打不通,現在遇到了,我把錢還你。」
李元朗挑眉,微笑著說:「蔣南,我們時隔這麼久才見面,你只想和我說這個?」
蔣南點頭,並不看他,指尖劃手機,點開手機銀行。
「你把帳戶告訴我,我還錢。」
「蔣南,你還是老樣子。」李元朗心裡還有後半句,不過他沒說,感情不是生意,不適合坦誠布公,應該多些神秘感。
他壓抑看到她的喜悅,不能像年輕小子那樣毛手毛腳,他們這種年紀,已經過了靠荷爾蒙支配的年齡。
相信她也是這樣。
不過,這種開門就談錢,還是會拉遠距離,顯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