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還沒人發現這場大難。
上官如望著附近的破敗草房,嘆息一聲,“這裡曾經養著一隻老虎。”
“老虎?”木老頭戒心未除,四處打量一番,然後也嘆息一聲,“不得不承認,和尚的花樣比道士更多更巧妙。老虎呢?殺死剝皮了?”
“老虎還在寺內養著,等它死了,會跟出家的僧人一樣火化。”法衝說道。
木老頭還是不太相信,所謂的高僧這麼容易就同意出來跟他辯論,於是又一次在附近快速尋查,幾間草房也都進去看一眼,終於確定沒有埋伏,“老和尚,你膽子不小啊,知道我是誰嗎?”
“老和尚無膽,閣下是木老頭,聲名顯赫,老和尚早有耳聞,今曰得見,不勝榮幸。”
“呵,這就開始啦。”木老頭摩拳擦掌,繞著法沖走了小半圈,開口道:“和尚何德何能,敢稱一個‘老’字?”
“老和尚無德無能,牙齒鬆動,鬚髮見白,四肢不靈,唯因此才得一個‘老‘字。”
“頭頂光光,哪來的白髮?”
“煩惱不斷,發生不止,剃刀一下,落的盡是白髮。”
“嗯,老和尚有點意思。”木老頭撇撇嘴,算是認同了這位對手,“好姑娘把我的話都對你說了吧,反駁吧,我接招。”
法衝搖搖頭,“無可反駁。”
“幹嘛,這就認輸了?”
“施主以‘復歸於嬰兒’為喻,聲稱嬰兒乃無恥之尤,可是貧僧見施主身著衣物,兩足行走,並無嬰兒之狀,卻自比於嬰兒,言行不一,無可反駁,無需反駁。”
“譬喻嘛,就是這樣,神似即可不求全似,經書裡說‘如夢幻泡影,如露又如電’,也沒見你們這幫和尚像泡泡一樣被風吹上天、像露水一樣被陽光曬乾。”
“施主所言極是,所謂譬喻,各執一端,木施主執無恥,上官施主執自然單純,誰都沒有錯誤,所以無可反駁。”
木老頭惱怒了,“老頭是對的,好姑娘就是錯的,你也是錯的,我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換個位置,你說點道理,我來反駁……”
上官如在一邊靜靜旁聽,心中若有所悟,卻又說不出什麼,猛聽得山下喊聲連天。
“有埋伏!”木老頭臉色一變,“好陰險!”
木老頭正想逃跑,遠遠傳來一個聲音,“師叔,大事不好,施青覺帶著鐵山攻進伽藍啦!”
上官如聞言愣了一下,臉色也變了,她突然想到,那個叫高楊的人託自己向施青覺傳句話,鐵山的進攻或許與此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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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威脅
數十年來,北城從未湧進如此之多攜帶兵器的人,自從圍捕木老頭以來,禁令已經名存實亡,今天晚上就像是對此的慶祝。
天還沒黑,就有大量刀客從各座城門湧進北城,不少人的走路姿勢顯露出第一次帶刀的笨拙,據說鐵匠村這幾天就沒有停過工,就連多年來無人問津的存貨也賣得乾乾淨淨,在這個夜晚,配帶一柄刀劍就像是某種象徵或者憑證,意味著該人有資格進入北城。
看守們開始時視而不見,沒多久,乾脆敞開城門,躲起來喝酒,誰也不知道一兩個時辰之後自己守衛的城門歸誰所有。
南城的客人一下子銳減,諸多店鋪不得不歇業一晚,不知是誰最先開頭,難得清閒的記女與各行各業的賤役也開始湧向北城,成群結隊,唧唧喳喳,她們看慣了兵器,對滿街的真假刀客毫無畏懼,熱情地打招呼,無論認識與否。
記女不得公開進入北城的規矩就這麼被打破了,正是因為她們,充斥北城的肅殺之氣突然間消失了一多半,隨處可見的刀劍更像是玩具而不是兵器。
若有不知底細的外鄉客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