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把黏附在彼此靈魂上的寂寞給刮掉。
溫暖不是一種物理感覺,而是得用形而上的度量衡,才能完全解釋的心理感覺。
他想握住他人的手,單用自己的左右手交握,是無法產生溫暖的……
正在為申屠麒拭汗的江水音,右手突然被握住,而她被這突來之舉怔在當場,看著男人緩緩張開的眼眸,她為了掩飾心慌而出聲。
她不明白自己在緊張個什麼道理。
“你還好嗎?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申屠麒在一聲聲的問話中,一點點慢慢醒過來。
眼前是張心急的漂亮容顏,美好的如夢似幻,背景是無垢的藍色。
三個月來沒時間開啟的臥房窗簾,被人拉開了,望出去外頭,是一片夏天的暢快明亮,天空晴朗無雲。
還是白天嗎?但他已經覺得睡了很久,睡到頭痛了。
迷迷糊糊的他低下頭,檢視般的看著在沒有意識時,所握住江水音的手。
那小手不該屬於成年女性,更像是小孩的手,一樣小一樣軟一樣暖,但是好象有股不相襯的強大力量,讓他再也不想放開,不願鬆開手。
可是,想起自己是個社會人士,克己守禮的念頭一作,申屠麒便放開了那小小的手。
而就在放開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邢定燻走後,最大的悲哀,最大的依戀不捨風起雲湧。
因為感到孤獨,使他想起了那紙離婚協議書,也想起了失去主人的戒指。
“我很好,只是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申屠麒低下頭,不讓人看見他的表情。
江水音聞言淺笑。
“你睡了一整天,現在體溫已經恢復正常,看來應該是完全退燒了。”她笑著解釋。
她不是沒有發覺他的反應異常,只是她不想看見他悲傷的表情,強顏歡笑好刺眼。
她比較喜歡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那成熟穩重的笑,像微風吹拂,燻人欲醉春風般的笑容。
所以她假裝沒有發覺他的感傷。
申屠麒聽見“一整天”三個字,驚訝的抬起臉。
“我睡了那麼久?”
“嗯,現在已經是星期天早上了。”
“那你……”她都陪著他嗎?若說不感動,那他便是在說謊。
“除了回去換件衣服,晚上我就睡在客房裡,還順便幫你整理好房子,怎麼樣啊?”
想起她的豐功偉業,要不是那時是半夜,她一定會大聲歡呼。
申屠麒又是驚訝又是感動,她調皮的笑容讓他不明所以,可是他知道這麼獨特的表情,就算他老年痴呆了,也一定無法忘懷。
“江小姐,什麼怎麼樣?”他順著她的話問。
江水音鈴鈴一笑,在他身邊坐下。
“沒有怎麼樣呀!不過請你別再喊我江小姐了,我想我為你做了這麼多,我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了吧?請改口叫我水音,這個小小的要求不為過吧?”
明明像是要脅的話語,偏偏她只要求這麼簡單的事,申屠麒不但不會動氣,反而可以感覺到她的體貼。
不讓對方有所負擔的體貼。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笑著問道。
江水音眨了下眼,在日光中更顯俏麗。
對他好只是不能離開也不想離開的附帶贈品,但她不想說出真相,她好不容易才又看見他溫和的笑容,她不要那笑容消失。
因為那一抹笑,令她開心。
“就因為我們是朋友,對朋友好是不需要理由的。”她笑答。
壞心情像股輕煙被風吹散,取而代之的是好心情,不知怎麼的,申屠麒心裡那塊空得難受的角落,被她的笑容給填滿,滿到他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