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的快速升遷,心中自是充滿了不平,不岔,認為他們不夠資格。
梁紅玉心知自己的丈夫在內心深處對於岳飛、羅騰飛這兩位新秀,還是非常讚賞的。
這時,傳來麾下大將解元求見的訊息。
韓世忠請解元入內相談。
解元稟報道:“相公,嶽節度拍人使送來戰馬兩千匹,不知當不當收?”
韓世忠呆立片刻,心中沒由生出一絲慚愧:岳飛數次示好結交,自己卻因心中不岔而不聞不問,理也不理,岳飛於中原大捷,依舊想著自己,給自己送來了些許戰利品,自己對他是所作所為,實在不該。
梁紅玉突然冷笑道:“回絕了,善長難道不知相公跟岳飛有隙嗎?回絕的時候也讓他們轉告岳飛,讓他以後別寫信來了。”
解元聽得一怔。
韓世忠大笑道:“罷了,罷了!夫人你也別激了,確實我的不對。不該為了一點小事兒耿耿於懷。善長,你將戰馬一併收下,另外準備一份厚禮,送還回去。此外,我再親筆修書一封,一併寄出去。”
……
廬州,城主府。
張俊眉頭緊鎖,以不知如何是好。
淮南一戰,兩面開花。
羅騰飛大勝金國於殺金枰,岳飛大破李成於中原,成果非凡,激戰激烈,無一失利,唯獨他一人慘敗於金國敗卒之手,而且是一敗塗地,五萬大軍被不到一萬的敗卒殺的潰不成軍,實在敗得難堪。
此刻張俊依舊呆在廬州,他甚至不敢回去面對趙構了。
雖然他知以張俊對他的寵信,十之八九會,諒解他此次戰敗,但心中依舊充斥著不安。
這時,屬下傳來岳飛贈馬的訊息。
張俊先是呆立片刻,隨即勃然大怒,叫喝道:“好一個岳飛,竟敢羞辱於我?”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本來岳飛結交諸將,是為了抗金大業,希望諸將聯合一氣,北伐破金,收復失地。
而在張俊眼中,岳飛卻成了炫耀自己的戰功,將自己的戰利品送給他,正是存有羞辱之意。
張俊此刻非但不能體會岳飛的好意,反而變本加厲,眼中充滿了厲色,對於岳飛的憤慨已經到了極致,完全是一副勢不兩立的神色,神態間殺機隱現。
他含著無邊怒氣,不動聲色的收下了這份厚禮,並且向使者表示謝意,實際上心底已經拿定了主意,只要一有機會便叫岳飛好看。
同樣的禮物,送給不同人的,卻得到兩種極端的結果。
張俊送走使者,怒氣未平。
心腹田師中道:“爹,你也不必如此擔心,官家對您榮寵之極,即便連當年的……”他本想說襄漢潰敗,但見張俊神色嚴厲,幡然醒悟,不在繼續,只是道:“此次小失絕不會降罪你的。”
田師中並非張俊之子,但張俊兒子早死,張俊跟田師中臭味相同,便把寡媳嫁給了田師中,自此田師中也管張俊叫“爹”,成了他便宜的半個兒子。
張俊搖頭斥道:“你知道什麼?官家會不會怪罪於我,我豈能不知?官家對我榮寵之極不假,但在軍事上卻只信任岳飛、羅騰飛,所有功績都由他們佔去,我們豈不成了無用的擺設?此次再讓官家失望,我此生恐怕再也難有統帥大軍征戰的可能?那時,我又如何保障我大宋第一將的威名?”
張俊極好顏面,對於大宋第一將視為禁臠,任何人也不得染指。故而,對於逐漸威脅到他地位的韓世忠、岳飛,充滿了忌憚。
羅騰飛卻因資歷不足,卻未在考慮之內。
想起他們三人,張俊突然大叫一聲:“有了!”
……
滾滾長江,浩瀚東流,凜冽寒風,吹動錦袍,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