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金老太君想要赫然起身,卻最終起來三寸,又頹然落座,睥睨一覷,淡淡說道:“既然金老太君今日專程到瑾王府,向本王賀年,那本王便也痛快地就此打住好了。一切權做新歲回禮。”
我起身道:“送客!”
我徑自離開,卻在臺階下的假山旁看見了等候多時的獨孤染珂。我垂眸暗想,以這裡到大廳的距離,獨孤染珂怕是聽到了我和金老太君的對話,那又如何呢?我自從兮取了郝氏兄妹的鏡元,便想起了獨孤染珂對我動的手腳。他早在我娶了唐越做側君的時候,就找準了一次機會問我:“你還記得欠我的三個問題麼?”
獨孤染珂用的是瞳術,顧名思義,這是一種催眠。我不知道這種催眠是什麼原理,只是他這樣一問,我便喃喃地回答道:“記得。”
第一百五十八章 昔饒在否罷家桑
身為金玲的時候,我曾經去風語閣求秦楚笑的住址時,對獨孤染珂許諾過,允他三句實話。那次他便用了兩個。曲宸萱的私人記錄簿上並未提及欠獨孤染珂這樣的承諾。也並未提及獨孤染珂會使用這樣的瞳術,所以我竟無從知曉獨孤染珂這一秘辛技藝的原理:究竟是對誰都可以使用呢?還是隻針對答應他的人,而且不拘於這個人易容還是魂魄轉移?這個技巧是不是還是挺厲害的!
獨孤染珂當時問的兩個問題,一個是:你究竟是誰,一個是:你愛過我麼?
我也是前幾日運功的時候慢慢想起來的這件事,只是想起來這件事之後,我不得不更加防範獨孤染珂了。
在娶了唐越之後,我出征之前,獨孤染珂便已經知道我是誰。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隱瞞我那麼多事。詳情請回顧一百二十三和一百二十四章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和塞巴斯醬、南宮虹夕是一樣的,出賣我的時候可以毫不眨眼。我這人自私,我要的愛,必須像柳書君那樣,義無反顧毫無保留。
想到這裡,我心坎就有些隱隱痠痛,這死麋鹿,竟敢一直對我避而不見!小小一個瑾王府,他還能躲得讓我死活見不上他幾眼!今天晚上,我要吃鹿肉!
我對自己的心猿意馬有些赧然,不好意思的握拳在唇邊咳嗽了幾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獨孤染珂把方才塞巴斯醬咳血和百里凌風與他的對話都如實稟告之後,我卻陷入了沉思。鬼醫,是那麼好請的麼?為何獨孤染珂去請之後,她竟然就願意去給塞巴斯醬看病了?僅僅是因為償還曾經的屠殺之罪?我總覺得有些別的疑點,卻又說不清是什麼。
然而我見獨孤染珂的神情,貌似他也有幾分疑惑有它。呵呵,有點兒意思。
我本想回書房,可是腳踝一轉,便說道:“去儲華苑看看吧。”
獨孤染珂眉心微蹙,卻並不反對,只是我感覺他想說什麼,卻又終是沒有說出口。
我快步到了儲華苑,卻給了塞巴斯醬無限的遐想希冀。可我從頭至尾也沒有將目光躲在他甚上停留,又是生生將他心頭萌發的那些個綺麗幻想鎩羽了個紛紛碎。
鬼醫見我涼薄的墨眸浩瀚深邃又靜如死水,一瞬不瞬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便垂下耷拉著幾層褶皮的眼簾,低聲說道:“塞公子”
“這裡沒有姓塞的公子。”我波瀾不驚地打斷了鬼醫的話,就好似只是好心的糾正著別人不小心的口誤一般。
鬼醫眨了眨眼,又迅速的瞥了一眼塞巴斯醬,恭敬地說道:“蕭公子的咳疾是因為寒氣不小心侵入了肺腑五臟,若是塞蕭公子依然不甚注意的話,怕是很難康泰無恙。”
“那也就是說,過幾天本王若是想帶蕭公子遠行,也是不可以了?”我淡然地說道。這下又好似無意間點燃了塞巴斯醬滿目的枯槁之色。
鬼醫拿起筆在口中蘸了蘸,又開了一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