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使者前來祝賀,以彰顯西域對大魏的依附之心。
這本是順理成章、極其平常的事,卻讓元蕊犯了難。
“西域上回求娶不成,如今使者再來,恐怕又要變著法兒提這件事!”元蕊到了長秋宮,像往常一樣,不待請安便自己找了位子坐了下來。
伏鸞莞爾道:“我當是什麼事,原來又是和親之事。之前小……
“你九哥還在世時,皇上保證過,不會再讓公主遠嫁和親。難道你還信不過你父皇不成?”
元蕊憂心忡忡道:“我也不怕皇后責難我,只是……”
她抬了抬眼,花蘿知道她二人有私房話要說,便自行帶宮女們離開。
元蕊這才繼續道:“娘娘和父皇大婚時,父皇連著兩個月擺駕長秋宮,何等恩愛!
“可自從三月初一娘娘在天祿閣昏倒,父皇便像變了個人似的,只按宮中規矩,在初一和十五才來看娘娘!
“若是開頭那兩個月,父皇自然什麼都依著娘娘,可現如今……”
言語間,元蕊幾度落淚:“如果娘娘嫁給我九哥就好了……父皇他、他不配!”
“你父皇……他從來沒變過啊!他從前不也是隻在初一和十五來長秋宮麼?
“更何況啊……”伏鸞知她是想念元氿了,便撫著她的頭髮為她擦淚,笑著說道:“他怎麼就‘不配’了呢?”
元蕊哽咽道:“娘娘從前在馬場上奪魁、為大魏爭光,何等威風!如今卻困在這深宮裡……
“娘娘是為了九哥能當太子才嫁給我父皇,最後九哥卻……父皇理應放你離宮!可見父皇就是不守信用的人!
“他答應不讓我去和親,沒準那勞什子使者花言巧語哄他一鬨、騙他一騙,他就應允了!也不知道這次來的使者是誰……”
這使者是誰,確實保密得很,無人知曉;伏鸞因著前世的記憶,心裡多少有點數。
她將元蕊摟在懷裡,低聲道:“不許胡說!你若擔心你父皇反悔,我倒有個法子,只是……要委屈你了!”
元蕊坐直了身子,瞪圓雙眼道:“什麼法子?我可不怕委屈!對我來說,這天底下哪還有比遠嫁和親更委屈的事呢?”
伏鸞以紗扇遮住半邊臉,淺淺一笑:“自然是……你認我為‘母后’、我把你給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