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長史見狀,低聲提醒道:“侯爺,不妨先按姑奶奶說的,把二姑娘的丫鬟叫來對質一番……”
“也只好如此了!”虞微言嘆道。
桃酥被帶上來的時候,臉都被打腫了;
伏鸞看了自是心疼,可當下也只能忍耐。
押她進來的婆子回稟道:“侯爺,奴婢已細細拷問過桃酥。
“她是在二姑娘回府後才在她身邊伺候的;
“二姑娘在東宮與右北平王府時的事她一概不知!至於那個男人……”
婆子抬了抬眼,似有為難。
虞微言喝道:“說!”
婆子這才回道:“是是是……
“桃酥說,那鄭大夫頭一回來問診的時候,就、就和二姑娘不乾不淨的;
“鄭大夫給她瞧完病走了,二姑娘還‘意猶未盡’;
“私下讓桃酥多多賞了鄭大夫銀子,誇、誇他弄得二姑娘很舒服;
“那鄭大夫還給她留了住址……本來,姑奶奶心疼二姑娘;
“讓二姑娘搬進大屋子養病、不能出門,這段時間二姑娘和鄭大夫一直以書信來往;
“可二姑娘一旦痊癒了,就立刻到鄭氏藥廬找鄭大夫……”
伏箏箏找鄭大夫做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桃酥忍住疼,略微動了動嘴,緩緩補充道:“今兒個是二姑娘和薛少爺的訂親宴;
“她一早準備好,找鄭大夫拿了藥,要害郡君……”
虞微言呵斥道:“什麼藥?怎麼害?”
桃酥壯了壯膽子,繼續說道:“她給郡君下了合歡散,讓鄭大夫姦汙郡君……
“誰知道沒害成,她覺得‘來都來了’,就招呼鄭大夫去東廂房和、和她行苟且之事;說是……
“她沒過門的夫君就在附近,比平時在藥廬偷歡更刺激……”
“這是從那鬧事的老太婆身上搜出來的!”婆子忙遞上一疊書信。
看內容,滿紙都是偷歡男女的淫詞浪語,夾雜著伏箏箏找男人姦汙伏鸞的腌臢事實;
看字跡,確實是伏箏箏本人的!
“賤婢!”未等桃酥說完,虞微言便一腳踹在桃酥心窩上,“來人!
“把這背主還給主子潑髒水的小娼婦給發賣了!不拘幾個銅板,別讓她再在我長安侯府出現!”
桃酥忍著疼,仍舊在地上跪好,硬是一滴眼淚沒掉。
伏鸞冷笑道:“爹爹好偏心啊!箏箏汙衊我、說我害她,您半點不求證就要拿家法懲治我;
“如今箏箏要用齷齪手段害我,人證物證俱在,您不但不為女兒作主,反而要發賣人證,是何道理?!”
虞微言不怒反笑,“誰能有你琅琊郡君牙尖嘴利?聽說鮮卑使臣都被你說得啞口無言!
“怎麼,我堂堂長安侯,發賣一個賤婢,也要你允許不成?
“人呢?還不趕緊找人牙子來,把這賤婢給我賣了!”
“這丫鬟啊……爹可能真賣不了。咳咳!”伏澤在侍婢的攙扶下,慢慢走了進來。
“阿澤,你病著就在房裡多歇息,沒的為了些無謂的人和事費心!”看到兒子,虞微言的語氣到底緩和些。
伏澤一邊咳著,一邊擺了擺手,“我、我沒事!只是這桃酥……
“她家裡已來過人給她贖身,就是這兩天的事。
“她既已贖身,就不是咱們家的下人,如何能賣得?
“爹讓人嚴刑拷打,把她打成這樣,她爹孃豈不心疼?”
“贖身?”虞微言思忖片刻,嘆了口無聲的氣。
婆子知道這裡用不著桃酥了,又聽已有人替桃酥贖身;
她擔心虞微言將對桃酥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