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靈安聞言,呆呆地跪下,可伏鸞繼續說道,“你如今既已不是一宮主位,就沒有繼續佔著靈安宮的理,仍舊搬回‘玉雪霓裳’,聽從霓裳貴妃的教導才好!”
“魏小才人,您該……更衣了!”花蘿親自捧著小才人的衣裳,來到她的面前。
“更、更衣?什麼‘更衣’、什麼‘小才人’!本宮是正六品貴姬,今天來是、是要向皇后娘娘奉茶的!”魏靈安望著眾人、瑟瑟發抖。
“魏小才人,奉中宮口諭,您現在已經不是正六品貴姬、是從八品小才人了!
“您身上的貴姬服制,不適合再穿下去了呢!”花蘿向小宮女們遞了眼色,立刻有四名宮女走上前。
“你們這些蠢鬟賤婢要做什麼?本宮、本宮是……”魏靈安胡亂揮舞著雙手,想將圍上來的宮女們推開;
其中兩名宮女按住滿口胡說的魏靈安,另外兩名則當眾扒下她的衣裳、頭面,換上了從八品小才人的服制!
“從二品霓裳貴妃利青鸞向皇后娘娘奉茶……”
“正三品宋良妃向皇后娘娘奉茶……”
“正三品沈德妃向皇后娘娘奉茶……”
“從三品穆貴儀向皇后娘娘奉茶……”
“正四品陸婉儀向皇后娘娘奉茶……”
“正四品談妙儀向皇后娘娘奉茶……”
“從四品薛貴嬪向皇后娘娘奉茶……”
“正五品龐昭媛向皇后娘娘奉茶……”
“從五品錢充華向皇后娘娘奉茶……”
“從九品樂采女向皇后娘娘奉茶……”
花蘿以大長秋的身份、按宮中規矩、以品階和位分為次序,依次喚眾妃嬪執妾禮,向伏鸞敬茶;
除了被終身禁足的舒容華和雲采女,所有妃嬪裡只剩下魏靈安,被花蘿故意放在最後,甚至排在她平日裡最看不上的“從九品采女”的後面!
“嬪、嬪妾魏靈安,向皇后娘娘奉茶。祝、祝皇后娘娘福壽康寧、子孫彬彬!”魏靈安抖著手捧著茶盅。
她仍舊是那副哆哆嗦嗦的模樣,先前汙衊伏鸞時的那副威風八面的樣子蕩然無存!
正當伏鸞伸手剛打算接過她的茶、嬪妃們掩面捂嘴等著看她的笑話時,魏靈安卻陡然咧嘴笑道:“嬪妾祝皇后娘娘福壽康寧、子孫彬彬!”
花蘿等人緊張地望向伏鸞,連一向沉穩的伏苓都在心內暗叫一聲“不好!”——
“福壽康寧”倒勉強說得過去;可現如今大家剛剛知道伏鸞一輩子也無法有孕,又談何“子孫彬彬”?這不是往她心窩上捅刀子麼?
別說是中宮皇后,就算是市井婦人被人這麼挑釁,也是會當場發怒掀桌的……可是伏鸞讓眾人失望了!
她不僅沒有挑魏靈安的錯處,反而笑眯眯地從她手中接過那盅茶,將它盡數喝光。
伏鸞合上茶碗道:“大魏皇后喝妾侍敬奉的茶,向來只需淺淺呷一口,便算‘禮成’了。
“如今本宮將魏小才人所奉的茶悉數喝完,算是將你對本宮的祝福照單全收了!本宮也希望你……
“回到玉雪霓裳後與諸位姐妹們互相提攜、和平共處,可別再盯著別人的月事不放了!”
“你……嬪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魏靈安雖說磕了頭,但眼中的不服卻被旁人盡收眼底。
當伏鸞回到只有自己的內殿時,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