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鸞頓時心如刀絞!
她重生以來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還有什麼繼續做下去的意義?
“結盟大典上、那案桌砸來時,阿那瑰推了我一把,才害我險些被案桌砸中……
“這件事,你、你知道嗎?”伏鸞的聲音如幽谷清泉,冰冷徹骨。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元氿還是微閉雙眼,點了點頭。
一絲苦笑爬上伏鸞的臉龐。
跟隨他多年、與他在司刑寺大牢裡同甘共苦的寵妾們譏諷她幾句,他便要上奏朝廷降她們的品階位分,為她出氣;
可他口中“從未親近”的阿那瑰對她起了殺心、甚至已付諸行動,他對此卻無動於衷、甚至還和她有了孩子!
那時處罰了阿那瑰的是誰呢……啊對了,是皇上!是元氿的父親!
多奇怪啊!阿那瑰當初由側妃被降為庶妃,明明是皇上的旨意,可伏鸞一直把這事算在元氿的頭上……
伏鸞問道:“小氿,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嗎?
“我是指……你明知道她殺我未遂,還裝作不知、和她日漸親近,甚至有了孩子!”
元氿喃喃說道:“阿鸞為何一直揪著這事不放呢?當日我也用自己的身體甚至性命,為你擋了那案桌不是麼?
“我有告誡過她,若想在我府上繼續待下去,往後就要以你為尊,她也答應了;
“父皇也降了她的位分處罰了她,不是麼?”
伏鸞正色道:“是啊,父皇罰了她,可那是父皇責罰的,你呢?你從中做了什麼?
“孩子又是怎麼來的呢?她強迫你的?你喝多了?她給你下了藥?”
元氿搖了搖頭,“都不是……”
“那就是……你一邊說和我有請,一邊又和西域小公主郎情妾意。
“你一直在騙我,是嗎?”伏鸞冷笑道。
面對伏鸞一連串咄咄逼人的質問,元氿心中只覺無邊苦澀。
他說起他對阿那瑰態度轉變的契機。
和伏鸞當初預料得一樣,當元氿習慣每晚找阿那瑰、聽她說伏鸞的事;
阿那瑰便開始脫下漢家衣裳、換上了能讓她更加美貌的胡服。
“那天,她身穿胡服,跳了一支舞,只跳給我一個人看……”
阿那瑰曼妙的身段和舞姿、以及當時那旖旎的氛圍,讓元氿現在想起都難免心神盪漾;
他甚至忘了,現在在他眼前的,是從小就喜歡的伏鸞!
那晚一曲舞畢,元氿有些不耐時,阿那瑰開始隨著樂曲的節拍,將身上衣衫一件件除去……
起初,他當然是不願直視的,還想讓她把衣服都穿回去;
可西域小公主跳著跳著,便漸漸蓮步輕移到他身旁,她拉著他的手,讓他親自為她褪去身上最後一件遮羞的衣物……
少女的胴體毫無遮掩地展現在眼前,哪個男人會不心動?誰知只這一次,便讓阿那瑰有了孩子……
“那你又希望我做什麼?大方承認那個孩子,然後視如己出,是嗎?”
元氿抿了抿嘴,繼而說道:“阿鸞……你一直知道我有妾侍,而且不只一個的,不是麼?
“就算不是阿那瑰,以後別的妾侍也可能會有孩子……我一直都想有一個孩子;
“雖然我更希望為我生下第一個孩子的是你,可是現在……阿那瑰已經懷上孩子了,沒有道理讓她打掉,不是嗎?
“我發誓,等我們成親之後——不,從現在開始——我不會碰別的女人一根手指頭;
“但是阿那瑰這一胎我必須要保住,就算是阿鸞你,也不能……”
“不能什麼?”伏鸞冷冷地問道。
元氿嚅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