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胡說什麼呢?你的意思是……微臣當年為了封侯拜將,先派人行刺皇上而後為了立功裝作救駕,是嗎?
“可行刺皇上是謀逆重罪,要株連九族的!我的九族裡……可有你啊!”伏淵眯著眼,玩味地笑道。
在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被心上人挑明,他不免好奇,伏鸞到底從哪知道的這些事?
行刺之事、母親的遺言……她還知道他的什麼秘密?身世嗎?
伏鸞冷冷地說道:“是不是胡說,哥哥心裡清楚。時隔多年,我也無心追究。
“想必以哥哥的手段和做事風格,所有證據早已化為烏有,我就想查明真相,也無從下手了!”
她頓了頓,而後正色道:“本宮只是想提醒哥哥:如果你繼續對皇上圖謀不軌,我定不會袖手旁觀!
“無論是作為妻子還是大魏皇后,我都會站在皇上身邊!”
“我和皇上,你會選擇皇上,是嗎?”伏淵喃喃道。
伏鸞並未明言,只是再度露出那個古怪的笑容,“我曾經也選過你……”
伏淵冷笑道:“因為我沒有帶你走,所以你要選一個和爹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因為我沒有帶你走,所以你讓我娶一個丫鬟來折辱我,是嗎?”
伏鸞莞爾道:“那丫鬟肚裡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不是麼?”
伏淵哼道:“不勞皇后娘娘提醒!既然娘娘不覺得伏家家主娶一個丫鬟有辱門楣,我便遵照懿旨娶了翠雲便是;既然娘娘忠於夫君,我也做一個愛護妻子的好丈夫!告辭!”
伏淵將殿外那些賞賜之物原封不動地抬了回去;沒過幾天,宮外便傳來“永寧侯即將大婚”的訊息,翠雲自是到長秋宮拜謝伏鸞。
“奴婢能有今日,全倚仗皇后娘娘!奴婢會像從前一樣聽娘娘吩咐……”翠雲對著伏鸞三跪九叩,心中有著說不盡的感激!
“你該謝的不是本宮,而是你爹。都是快做永寧侯夫人的人了,別再一口一個‘奴婢’了!”伏鸞丟下一張紙,冷冷地說道。
那紙飄到翠雲手邊,她抖著手拾起,不解地望著伏鸞——這是她的賣身契!
“本宮進宮前問了你爹有什麼心願,他說……他家幾世為奴,奴才娶奴才、再生小奴才……
“他不想唯一的閨女再為奴為婢、讓人使喚!你現在自由了,你不是以奴婢之身嫁給伏淵的,你明白了嗎?”伏鸞嘆了口氣。
她一見到翠雲,便會想起第一次見到翠雲時,身邊站著小氿,而現如今只剩她一個人了!
而當時她還以為,翠雲和她是一路人——不受父親寵愛,所以想逃離長安侯府,去當時身在燕王府的伏苓身邊伺候;
可阿松的話讓她知道,她錯了!翠雲的父親,很疼她……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翠雲將賣身契疊好,再度給伏鸞磕了十幾個頭。
“唉,都說了,你不是奴婢……”伏鸞搖了搖頭。
原本現在還處在虞微言的喪期,可皇上說了,帝后大婚、百無禁忌,是以先前伏澤娶了流雲、如今伏淵又娶了翠雲。
喜事過去沒多久,白事便來了——燕王元氿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終於要下葬了;
可朝中為他是以太子還是燕王的身份下葬,吵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