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便有人推門而入,箏箏慌忙扣好釦子,心裡暗罵來人沒規矩、怎麼連敲門都不知道;
可她想起自己到底寄人籬下、甚至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
加上今日連番遭難,她從前當千金小姐的氣焰早就被磨沒了!
當她看到來人是伏淵,連扣扣子的手都慢了下來。
看來,這“侯爺”便是她從前的大哥了;
而她現在身處的,自然就是永寧侯府。
“大哥……”箏箏低著頭,昨日昏倒前的情景她都想起來了……
伏淵撫上她的臉,柔聲道:“箏箏,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你安心在這裡住下,下人有不好的,你告訴我便是。
“現在你可以說了,最近到底怎麼了?”
伏淵這一問,讓箏箏的眼淚一下子決了堤!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從離開侯府回北境到一路上被親爹折辱;
從找機會逃回長安到被姨媽當成免費的丫鬟;
從改姓“嚴”到姨媽給她找婆家……
除了自己沿途做私娼的事,最近的種種經歷她都敞開心扉、毫無保留地對伏淵說了。
“她哪裡是給我找婆家,不過是和我爹——我是指那個畜生一樣的親爹!——一樣;
“想拿我換聘禮罷了!”箏箏哭訴道。
嚴姨媽給她找了個門親事,媒婆給她看的畫像是個俊俏的笑生,年歲與她相當。
媒婆笑道:“就是家裡在鄉下,可能窮了點,要幹農活。
“論相貌,那可是十里八鄉一等一的俊後生!”
嚴姨媽當時見箏箏面帶含羞,便知這妮子動了春心,當著媒婆的面冷笑道:
“喲,我們姑娘還敢嫌別人窮呢?您呀,可別當她還是侯府千金!
“她做的醜事,現如今誰不知道呀?!”
箏箏被自己的親姨媽羞辱得一文不值,又不好發作;
心裡只等著不管嫁豬嫁狗,趕緊離開嚴家這火坑!
“可誰知進了洞房我才發現,夫君根本不是畫像上的人,而是、是……”箏箏哭地抽抽嗒嗒的,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伏淵坐在她身旁,溫柔撫著她的頭髮,鼓勵她慢慢說。
箏箏這才忍著恥,繼續說了下去。
原來,那“夫君”居然是害她當眾丟臉、被薛家“退貨”的鄭大夫!
想起近日種種苦難,均是由這個男人而起,她便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一個弱女子,力氣如何與男人比?哪怕這男人已六十有餘……
更何況,鄭大夫對她的弱點和身上敏感的地方瞭如指掌;
那晚和從前一樣,箏箏的掙扎和求救聲,漸漸變成喘息和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