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與偶人一起的,還有兩股纏在一起的頭髮。
因丈夫行苟且之事就要和離,會被當作妒婦;
可丈夫與淫婦商議謀害正妻並且事涉巫蠱,理可就被伏鸞全佔了。
“逆子!你咒完弟弟咒老婆,下一個是不是要咒朕這親爹了?!”皇上將這偶人直接摔在元陸面前。
元陸戰戰兢兢撿起偶人,看到伏鸞名字時,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父皇!我不是!我沒有啊!”元陸叫來叫去只會這幾句。
“你沒有?方才太子妃在儲元殿翻出偶人;
“你說是太子妃栽贓你,‘這東西放哪兒都是有講究的’;
“如今朕的人在你東宮的崇文館搜出你詛咒髮妻的物證。你確實‘講究’!
“你生怕放到關雎殿,太子妃會發現;又知道太子妃愛讀書,常去崇文館,就故意把這東西放在那兒。
“現在果然把太子妃給咒病了,你好另娶繼妃!”皇上恨不得將元陸當場廢黜。
伏鸞抽抽噎噎的,將那兩股頭髮拿在手中,“這髮結……”
“這髮結是當初成親時,太子取我二人的頭髮親自纏的;
“取‘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之意。現在看來……
“原來太子早在大婚當日,就已存了害兒臣的心!”
這回的眼淚,七分假、三分真。
那三分是疼惜前世瞎了眼、送伏家七百餘人喪命的自己。
“父皇,你別聽這癲婦胡說!兒臣真的是冤枉的!這髮結……
“兒臣不記得什麼時候弄丟了,肯定是被人撿去了陷害兒臣!”元陸慌忙解釋著。
伏鸞冷眼瞧著,元陸來回只會說那幾句車軲轆話;
若是伏箏箏在場,必定會建議這草包委屈求全,暫且向她示好,把太子之位保住再說。
只要伏家嫡長女還願意做他的妻子,他的太子之位就保住了。
可惜,她伏鸞這次不願意了!
“朕年少時與昭慎皇后結髮,如今二十餘年仍儲存得極好;
“你才成親幾天,髮結就丟了?找不著了?被別人撿去了?
“可見太子妃所言可信!你見太子之位到手,這會兒覺得太子妃可有可無了;
“你想寵妾滅妻,坐著太子之位和別的女人雙宿雙棲……
“朕告訴你,門都沒有!你怎麼換女人朕不管;
“大魏的江山,不能傳到你這殘害手足與髮妻的狼心狗肺之徒的手裡!”皇上震怒,滿屋的人瞬間跪下。
伏鸞磕頭時瞟了眼地上的偶人,沒人發現這偶人上,她的八字寫錯了……
那是她真正的生辰八字,而不是登戶籍時上報的那一個;
知道她的這個八字的,只有伏家人。
顯而易見,這人彘般的偶人,確實非元陸的手筆;
那就只能是……
伏箏箏!
伏鸞暗自冷笑著,她與這賤人的仇又多了一層。
她輔佐太子之時,這賤人也在輔佐太子——只不過是在床上“輔佐”;
她輔佐太子政務機要,伏箏箏輔佐她姐夫的床笫之事!
東宮一日出現兩個巫蠱用的偶人,皇上親自下令;
封鎖東宮,任何人不得進入;有求情者,以同黨論處!
“至於太子妃,你……”皇上為難道。
“父皇,兒臣是一定要和離的!
“這東宮再待下去,恐怕兒臣連命都要沒了。
“兒臣想在臨終前回家見見父兄。”伏鸞哭著應道。
皇上看著已泣不成聲的伏鸞,實在不忍心按先前說好的,將她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