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這一個懷了孕啊!”
元氿攥緊了拳頭,又悄悄鬆開。
他喃喃道:“又不是我要納她為妾的,是父皇硬塞給我的!
“我能推辭得了麼?我有的選麼?當時我能依靠的,只有阿鸞你了……
“可你非但沒有讓我推掉這‘好事’,反而建議我求父皇晉她為側妃。
“阿鸞既有當初的心胸,如今為何小氣起來?”
伏鸞捏緊了竹筒做的茶杯,冷笑道:“我‘小氣’?是啊!天底下有了心上人的蠢女人,大抵都是小氣的!
“我若是她,可裝不了那麼大方!一邊和‘夫君’說著別的女人賽馬時的情景,一邊寬衣解帶、翻雲覆雨!
“你二人的親事是皇上所賜,難道你和她雲雨也是皇上強迫的麼?
“你怎麼就是不明白,重點不是阿那瑰有了孩子或者你要當爹了,而是你在騙我!
“元碌陷害你、汙衊你、害你丟了太子之位,還買通獄卒對你動用私行,更霸佔了你的妾侍;
“按理說,你對他的仇恨不會比我少,可是你……在父皇夜審元碌那天,從頭到尾都沒出現!”
“那天……”元氿在腦海中拼命搜尋著那天的記憶,可等他想起來時,更難啟齒了!
伏鸞冷冷地說道:“說不出來是嗎?那我替燕王殿下答好了:
“那晚阿那瑰腹痛不止,你擔心她腹中胎兒有恙,不僅親自留在府中陪她;
“還召了十幾位太醫到你府中,太醫署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半!”
元氿微閉雙眼,“她有孕在身,所以我多擔待她一點……換了旁人,也會選擇優待孕婦的,不是麼?”
伏鸞鳳目圓睜,“可是好奇怪呀!大魏最好的醫女當時就在你府上,又都是女兒家,看起病來更方便。
“你為何不讓她為你的愛妃診治,反而捨近求遠,找一群白鬍子老頭呢?”
元氿雲淡風輕道:“伏苓醫女當初說,在醫者的眼裡,男人和女人的身體不過都只是肉塊而已。
“我又何必執著於大夫是男是女?只是……”
“只是你擔心伏苓是我的人,對你的愛妃和她腹中孩兒不利;
“所以寧願放著這頂尖的醫女不用,是嗎?”伏鸞忍著心痛,問出這句話。
“阿鸞,我……”元氿欲言又止。
可伏鸞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沉默,便是預設了!
那晚她在兩儀殿,指證他們共同的仇人,將元碌送上一條不歸路,連元嘉都去作證了!
而元氿這個當事人,在陪別的女人……
她為他做的一切,都不及阿那瑰腹中骨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