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看樣子她是要親自動手打你了!怎麼辦怎麼辦?
“這可真是飛來橫禍!咱們根本沒得罪她啊?”花蘿焦急萬分,小聲嘟囔道。
“若您想止步於這正六品貴姬之位,那就來打我吧……”伏鸞見雲貴姬越走越近;
不僅未驚慌失措,反而昂首闊步、將臉伸到她的面前。
“打呀!貴姬怎麼不打了?是擔心手疼嗎?”伏鸞嘲諷道。
“哼,別以為你這樣說,本宮就怕了你!
“你、你不過是……”雲貴姬到底在氣勢上輸了伏鸞一頭;
她在伏鸞耳旁,壓低嗓音咬牙切齒道:“你可別忘了,本宮出身隴西王府;
“你猜……本宮為何會在那個時間被皇上臨幸、又逢盛寵?”
伏鸞柔聲道:“我原本不知;不過今日看了貴姬眉間的花鈿,足以窺見一二。
“貴姬不過是在王府看見了什麼或是聽到了什麼……僅此而已。
“誠然,您畫了寶相花鈿,讓皇上看見你就想起我;可時間長了呢?
“或者有其他寵妃吹吹枕邊風,點醒皇上您不過是個‘贗品’……
“以您的聰明才智一定能猜到,到時候皇上會怎麼對你呢?
“又或者……”
伏鸞湊近了她,低聲道:“我這‘正品’去和皇上撒個嬌;
“您覺得到那時,皇上跟前還有您站的地方嗎?貴姬不會真覺得;
“畫個一模一樣的寶相花鈿,您就能取代我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吧?”
雲貴姬咬了咬嘴唇,未置可否。
她受“高人”指點,才想了這麼個“婢作夫人”1的法子來承寵;
可她遠不如伏鸞這真正的“大魏第一美人”那般容色傾城;
伏鸞說得其實沒錯——時間一長,皇上必定會厭倦她這“大路貨”……
所以她必須得趁著皇上對她的新鮮勁;
斗膽逼著皇上給她的位分晉得高一些、再高一些……
“雲貴姬”怎夠?
“雲貴儀”“雲貴嬪”“雲貴妃”甚至“雲皇貴妃”……
她要一步步爬上去!啊,是了……
若位分真的這麼高了,自己應該能擁有一個封號吧?
而不是像現在,只能用姓氏稱呼……
“那依縣君所言,本宮要怎樣做;
“才能長長久久地擁有這恩寵?”雲貴姬沉默良久,還是向伏鸞低頭了。
伏鸞向四周看了一眼,雲貴姬便屏退左右,單留伏鸞的人在身側;
伏鸞這才莞爾道:“貴姬學我,是不中用的。我算個什麼?
“正如您方才所說,您是宮中的主子,我是什麼?
“我不過是‘大魏家奴’的女兒罷了!您若想固寵,當然得投皇上所好;
“可那日在隴西王府,皇上可親口說了,對我無甚興致了呢!
“難怪皇上只晉了您位分,連個正經封號都沒有呢!”
“封號”二字,戳中了雲貴姬近日來的心病——
她要什麼,皇上都願意給;
為了她,甚至下令讓尚宮局事事以雲貴姬的吩咐為先;
可盛寵如此,卻連個封號都沒有;
每每在枕邊撒嬌,皇上都以“已經讓太常寺擇字”為由搪塞過去……
雲貴姬搖了搖頭,嘆道:“皇上的喜好?不過是色字當頭……”
伏鸞細細觀察著,知道封號的事說中了;
又看到她對長秋宮一事未反駁,便知那日在隴西王府;
自己與皇帝的私語,雲氏並未聽全。
伏鸞放下心來,“昭慎皇后故去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