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定早去,又怎會在這裡乾著急?
“我真心勸姑娘,等過幾日趨炎附勢的小人懶得去了,你再過去,和九哥說說話。
“想必比起那些人,九哥寧願見你。不過麼……”
元蕊頓了頓,繼而抿嘴笑道:“以我對我這九哥的瞭解;
“恐怕他等不到你來,他自會去長安侯府找你。”
“人家等著做西域駙馬呢,哪有時間和心思來找我!”伏鸞仍舊紅了臉。
她不過調侃一句,可這話如同刀子一般,紮在元蕊的心裡。
“是啊,九哥他又要納妾了……可是伏姑娘,你要記得:
“就算她是西域公主,進了九哥府邸,也不過是個庶妃。
“而你,以後會是做太子妃,甚至……”後面的話似乎不方便說,元蕊便止住了,另起話頭道:
“我雖不受寵,但好歹也是大魏公主,終究比她高一頭。
“你若有心扶持九哥重回東宮,不妨把我當作倚仗,就像這次一樣。如何?”
伏鸞微微皺眉,未置可否,依舊行了平禮,自行騎了巴圖回到長安侯府,只留元蕊在原地。
她想提醒伏鸞“注意我七哥”,可伏鸞已走遠了……
伏鸞回府後第一件大事,便是沐浴焚香,跪在祖宗牌位前還願。
“必定是伏家列祖列宗有靈,保佑我重新長出血肉;又保佑我此次奪魁……”
“你一向不信鬼神、不信、咳咳、祖宗;
“如今卻沐浴焚香、咳咳、迷信起來……”一把清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伏鸞回過頭,只見一名男子倚在門框,抱著胸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縱使身形纖瘦、滿臉病容,也難掩這人一身的俊逸風流。
“四哥,你怎麼出來了?伏苓說你要靜養……”伏鸞吃了一驚。
她對牌位再三叩首,這才起身攙著伏澤,親自送他回房。
如今已是炎炎夏日,可伏澤仍然身披大氅;一路上,他咳嗽不斷,惹得伏鸞頗為心疼。
世人皆知,伏家四公子雖名為”伏澤“,可他近年來福澤極薄,怪病不斷,只有伏苓能治;
然而前世的伏苓,被元碌與伏箏箏這對狗男女騙去軍營做了軍妓,不到三天便自盡身亡,伏澤的病也就耽擱下來。
後來,伏鸞尋遍天下名醫,花費十數萬兩黃金,只為吊著哥哥的一口氣、一條命……
伏鸞臨終前才知道,四哥的病需要的“曼珠沙華”,不過是路邊到處都有的石蒜;
而那些診金以“萬兩”為單位的所謂“名醫”,全是伏箏箏這賤人請來的庸醫,目的便是榨乾長安伏家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