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鸞似笑非笑道:“我還擔心箏箏不想見我呢……知道你想找姐姐,我就放心了!
“爹,這是當年給嚴姨娘接生的醫女所留下的記檔。上面清楚記載著,胎兒完全沒有早產的跡象;
“也就是說,箏箏是在嚴姨娘肚子裡待足了月份才出生的……”
她將手中的簿冊親自交到虞微言的手上,虞微言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接了過去,一頁一頁翻了起來。
產婦生產時未足月、可生下的卻是個足月的胎兒……
就算是完全不通醫理的虞微言,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更何況……
當年給嚴姨娘接生的醫女,正是伏苓的娘!
她是大魏當時舉世無雙的醫女,大家都只知道她出身伏家;
可哪怕是伏家,大部分人也不清楚她的真實來歷……
虞微言雖然將伏苓從長安侯府趕了出去,可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的醫術是頂尖的;
而她娘,醫術比她還要好得多!
若按“足月”推算,嚴姨娘懷上箏箏的時候,還沒進長安侯府呢!
箏箏怎麼可能是虞微言的女兒?
虞微言雖未言語,可越看越氣,嚴姨媽趁勢說道:“侯爺若還不信;
“我把我那表哥——就是箏箏的親爹——叫來。箏箏和他長得像極了,您一看便知!”
箏箏聞言,再次捂著肚子嗚咽起來,“我不信、我不信!爹你也不能信啊!
“別信外人挑撥!”
伏鸞冷笑道:“‘外人’?這可是你的親姨媽、嚴姨娘的親姐姐。
“當初你二人在家宴上一唱一和,說我刻薄庶出、把你趕到離群索居的地方住;
“哼,現在倒說她是‘外人’了?”
虞微言冷冷地盯著地上伏著的箏箏。
從前,他喜愛箏箏超過伏鸞,畢竟箏箏是他最喜歡的女人生的女兒;
他自然有心偏袒她、甚至把她置於伏鸞之上;
可現在……她若不是他的女兒,那麼他還有什麼必要為了個野種,讓伏鸞這個親生女兒心寒?
畢竟……伏鸞往後就算做不了太子妃,至少也是個“王后”!多少能幫襯他一點。
箏箏不理會伏鸞的冷嘲熱諷,她一點一點爬到虞微言的腳邊,抱著他的腿繼續哭訴道:
“聽說兩個人把各自的血滴到水裡,就能判斷是不是父女。
“爹既然疑心女兒的血脈,不如……”
伏鸞再度冷笑道:“‘滴血認親’之事,不過是話本牽強附會的橋段,怎可當真?
“別說是人血和人血了,人血就是和狗血、和豬血,都能混在一起呢!
“難道……箏箏你是嚴姨娘和豬、和狗生出來的?”
“你……”虞箏箏被噎得不輕,她死命盯著伏鸞,猩紅了雙眼說道:
“哼,我和父親說話,有你這賤婦什麼事?你……”
她掙扎著起身,可她不敢真的和伏鸞較勁,只向她那親姨媽撲去!
“我叫你亂說話、汙衊我和我娘!這是長安侯府;
“也有你這賤婦說話的份?”虞箏箏與嚴姨媽扭打成一團,還是虞微言出言制止。
“好了!就按這婆娘說得辦!來人!”虞微言剛下令,伏鸞便笑道:
“爹可是要找箏箏的‘表舅舅’王千?他就在前廳候著呢!”
“這麼巧?聽說他住北境;
“可有十多年沒來長安呢了!”虞微言再怎麼大老粗,也不能不起疑心。
伏鸞佯裝沒聽出話中譏諷,莞爾道:“是呢,他正是十餘年沒來,所以這次趁機看望……‘表外甥女’!”
“我不要見他!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