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放一萬個心,我那蝕骨散乃是不傳之秘,再怎麼懷疑都懷疑不到咱們頭上的。
“尋常大夫——哪怕是宮中太醫——都驗不出什麼,只會當它是上好的強身健骨的藥呢!
“看他的樣子,平時走路應該需要拄拐;
“今日估計是不想在姑奶奶面前丟醜,才讓隨從在兩邊攙扶著的。
“倒是姑奶奶……”伏苓抿嘴笑了笑,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
“您那蠅頭小楷,到底沒白練,仿得還真是像二姑娘的字跡呢!”
花蘿也笑道:“是啊,姑奶奶不僅讓右北平王白來一趟;
“還掐準了時間,專門等少爺們和貴客都來了,讓他偏在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面前沒臉!”
伏鸞摸了摸花蘿的腦袋,柔聲笑道:
“那也得虧有你那葛泰幫忙,要不那假帖子哪能這麼容易就遞到那草包眼前?”
花蘿邊伺候伏鸞更衣,邊紅著臉說道:“姑奶奶怎麼扯到奴婢身上來了……
“不過是咱們上次在他面前做了場戲,他以為奴婢和他一樣;
“經常被主子打罵,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罷了!才不是什麼‘我那葛’……”
話未說完,便有侍婢隔著屏風通報,“姑奶奶,隴西王府派人送禮來了……”
伏鸞聽到“隴西王”三個字,不免抬頭,想快些換好衣裳出去;
可聽見“派人送禮”,便知元嘉並未親自前來……
不知為何,她心中到底是有些失落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元嘉送來的是一幅畫和一個小小的錦盒。
伏鸞將畫徐徐展開,乃是唐武宗李炎的十玩圖;又開啟錦盒,裡面是一枚令牌、一張字條和一個錦囊。
“想來縣君已經不需要宮中令牌了。不過小王的隴西王府,可任由縣君出入。”
看來上次的玩笑之語,元嘉還記得;只是……
伏鸞開啟錦囊裡的東西,又匆匆塞了回去,連花蘿和伏苓都未注意到。
“這隴西王可真怪……咱們姑奶奶向來不通書畫,他送一張畫來幹什麼呢?
“還有這令牌……難道他想著讓咱們姑奶奶上門去他府上道謝麼?
“是了!他定是像其他皇子一樣,等著把姑奶奶娶到手,他好當太子呢!”花蘿啐道。
在她眼裡,元嘉的心思昭然若揭。
伏苓想了想,解釋道:“聽說隴西王為人風清月明,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名利場上的酒色財氣;
“未娶妻、不納妾,府上連個通房都沒有。想來他倒也未必對姑奶奶存了那種心思;
“這令牌更可能是想告訴姑奶奶,往後有事,可以找他幫忙。”
“咱們還是別猜了,快去赴宴吧!
“再聊下去,外面該催了!”伏鸞笑著搖了搖頭,將字條疊好,仍舊和那令牌與錦囊一同放回盒子裡。
而長安侯府的外,有一不顯眼的馬車就停靠在不遠處……
元嘉掀起簾子一角,望著長安侯府的方向,目光柔情似水。
一名女子伴在他身側,嬌滴滴地問道:“如今伏家嫡長女——
“啊現在應該叫人家‘元氏縣君’了——是待嫁之身,王爺何不大大方方向聖上求娶她?”
元嘉淡淡應道:“你以為她先前為何要賭上性命練習騎射?更何況,父皇最近……”
提起“父皇”,元嘉陡然收了笑臉。
那女子見他把簾子放下,便大膽攀上他的身子,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雙峰之上;
又咬了他的耳垂,低聲調笑道:“王爺既然對元氏縣君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