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汪氏,見外甥女嘴笨、小姑子“落敗”、自家男人又跟個縮頭烏龜似的不敢出頭;
便將伏鸞上下打量一番,皮笑肉不笑道:
“我說縣君啊……你妹妹膽小,又還是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
“自是比不上縣君你嫁過人,這般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哎呀!提到‘縣君’……咱們今天聚在這長安侯府,可不就是為了慶祝箏箏的嫡姐封了‘元氏縣君’麼?
“可是……你既然有朝廷封誥在身,為何不給你妹妹也求一個?
“論理啊,這事輪不到我這外戚中的外戚來說嘴……”
伏鸞似笑非笑道:“你既知自己是‘外戚中的外戚’,又知輪不到你說嘴;
“那便請免開尊口好了。至於這縣君的封誥麼……
“眾所周知,是我在賽馬大會上奪了魁、為大魏爭了臉;
“皇上才恩封了我這小小的正五品縣君,可不像我爹那長安侯,是求來的……”
眾人都沒預料到,伏鸞為了駁嚴家的面子會拿她親爹說事;
一時紛紛四目相對,放下杯箸也不是、繼續吃喝也不是。
汪氏那泛黃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臉色一時倒是“多彩”起來。
她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沒聽說過縣君還會騎馬呢?
“那你練馬的時候把你妹妹捎帶上,姐妹倆一起為大魏爭光,不是更穩妥些?
“可你只顧著自己爭臉,揹著你妹妹在家偷學偷練。你……”
“伏家的騎射場箏箏也可以去;伏家的馬箏箏也可以用。
“可箏箏從未想過學騎馬,更談不上什麼‘為大魏爭光’。
“難道阿鸞她逼著箏箏去學不成?”伏淵那不怒自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伏家親戚們對伏淵是見慣了的,不過微微頷首;
唯獨嚴家來的嚴氏、汪氏等女人,盯著伏淵死命瞅了幾眼,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伏箏箏見了朝思暮想的伏淵,更是覺得面上無光……
“偏是我家的親戚,全是這般下等貨色,連她伏家人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伏箏箏咬著嘴唇,心內埋怨道。
況且聽伏淵剛才的話,他似乎對自己沒有學騎馬很不滿;
而對伏鸞在賽馬大會上奪魁一事青睞有加……
伏箏箏似乎沒弄清楚,伏淵對她的不滿,並不是因為區區賽馬,而是……
“大哥,你終於來了;箏箏等你等得好苦啊!”伏箏箏顧不得當下還有滿座賓客;
她往伏淵肩頭一靠,便哭得抽抽噎噎、梨花帶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