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一抖韁繩,加快了速度。
不能想,不去想,不再想。
終究,是錯過了。
山腳下,青青草坪的盡頭,四五間小屋坐落有致。
籬芭搭成的圍牆上,竹編的大門吱吱作響,長歌的手放在門上,卻半天沒有推開。
絳夏和凜冬坐在院子裡,往這邊望了一眼,凜冬便站起來快步往屋內走去,絳夏抱著腳跳了幾步,又坐了回去,卻是把頭偏向一邊,像是在和誰生著悶氣。
“逢單,”長歌忽然叫道。
“怎麼了?”逢單上前,習慣的將手放到鞭子上,他知道,每當她用這種語氣叫他的時候,就是有事發生了。
長歌嘴角微彎,“你和絳夏,現在誰更厲害?”
手指緊了緊,逢單站到了她面前,“以前,是她!”
“很好。”長歌后退了一步,“你現在將她綁到我面前來,我答應過你的,先鋒軍交給你。”
逢單飛快的轉身,又驚又喜,“我,真的可以?不是說男子之身,無法從軍嗎?”
長歌笑得明媚,“如果絳夏都輸在你手裡,我作擔保。”
孟秋小小往旁邊移了幾步,以手掩面,又來了,她家小姐幾百年難得一見小小的惡作劇。
不出來則已,一冒出來,真的是一鳴驚人。
她這種性格,第一次冒頭,便是帶著長藍公子,離家出走,渾然不顧孟家幾位長老如何捶胸頓足,恨罵不已;
第二次,是搶了當今皇上當時太女秦子蓉看上的狐袍,就此與皇家結緣;
第三次,她看不慣當時武試的主考官身上的衣服,硬是拿著碧玉簫將人家衣服破壞得稀爛,一戰成名。
後來身入軍營之中,總算知道收斂很多,稍微有點大將軍的樣子了。
可是今天,貌似第四次來了,可憐絳夏和凜東便成了倒黴蛋。那麼這次的後果呢,莫非真的要成就本朝第一位男將軍?
逢單可想不了那麼多,狂喜之下,提著鞭子便朝絳夏甩去,攻勢凌厲,半點不留情。
絳夏立時氣得臉色發青,抱著腳跳開,“張逢單,你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勝之不武。”
逢單面不改色,半空中又是一鞭揮下,一邊回道,“我不是君子。”
絳夏就地滾了幾下,險險避開,逢單身形落地,接著道,“我是男子。”
長歌看得目不轉睛,索性放鬆了身體,靠在門檻上看得津津有味。
逢單的鞭法,是長歌親自傳授,雖然是由於入門晚,內力方面有所不濟,但是鞭法精妙,配上逢單的身形,端的是美妙絕倫。
絳夏躲得狼狽,沒幾下身上的衣服已是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
“張逢單!”她氣急。
逢單手下攻勢未減,一鞭接一鞭的揮出,“等你贏了我,再來討論是否勝之不武的問題。”
鞭影重重,絳夏單腳不便,終於一個躲閃不及,被一鞭結結實實的甩到了背上。她悶哼一聲,撐著身體站起來,狠狠的瞪著逢單。
逢單不閃不避的瞪回去,一邊還說道,“將軍,你別忘了你答應的話。”一邊,鞭子挾著呼呼風聲凌空而來,絳夏咬咬牙,放下了一直抱著的腳,雙手大張,一掌推了回去。
絳夏的掌力渾厚,這一下兩人的距離極近,所以對逢單極為不利。眼看掌風掃到,逢單已經來不及退後,整個人完全籠罩在絳夏的掌風之中。
就在那一剎那,逢單隻覺得他只閉了閉眼睛,便被牢牢的擁進了一個懷抱,緊接著,拔地而起,堪堪躲過了絳夏的還擊。
落地後,長歌一手抱著逢單,一手拿著碧玉簫,看著雙腳站立的絳夏,似笑非笑,“怎麼,絳夏的腳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