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老子可告訴你,上回南蠻子進城的時候,老子就是用這把刀砍死了十餘個南蠻子,鋒利得很。”
“可這……”
北宮青在這頭看掌櫃的面帶難色,於心不忍,她好歹也經營過酒樓一段時間,能夠體會同行的難處,下意識地想幫他一把。她邁步走上前,問掌櫃道:“掌櫃的,這位大哥欠了你多少飯錢?”
“不多,才二兩銀子。”掌櫃伸出手指比了個“二”字,心中苦嘆,就因為這區區二兩銀子惹來這麼個大麻煩。
北宮青上下打量了壯漢一番,方才從他與掌櫃的言語中就已聽出他是條硬漢子,性子雖急躁粗暴了些,但不失敢做敢為的品性,倒讓她有幾分欣賞。
“我看這位大哥貌似臂力驚人,不知能否請你為我做件事?”
在她打量壯漢的同時,壯漢也在打量著她,見她長得眉目清秀、斯文儒雅,心中添了幾分欣賞之意,爽快地回道:“小老弟有話不妨直說。”
北宮青移步到一張空桌子邊上,白蔥般的玉指一點,啟唇說道:“我很喜歡這張桌子,可是又想坐在樓上靠窗的位置,不知能否請大哥為我將這桌子搬到樓上?”
壯漢順著她的視線往二樓的方向瞧了一眼,毫不猶豫地說道:“這有何難?”他單手舉起桌子一角,稍稍用力,就將整張桌子平舉了起來,抬腳往樓上走去。他面上輕鬆如常,絲毫不見半點費力之色,所有人見此都忍不住發出驚歎聲。
北宮青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倒覺得此人性格直爽,難能可貴。他的臂力還真不是一般地厲害,足以襯得上“大力士”這個稱號。緊隨其後上了樓,她走到窗邊,恰逢一陣涼風吹來,她故意誇張地打了個冷戰,甩頭道:“不行,這裡太冷了,還是樓下大堂暖和些。大哥,能否麻煩你再將這張桌子搬回樓下去?”
“成,一句話的事情!”壯漢二話不說,又一手托起桌子,四平八穩地朝樓下走去。
端木傑從方才開始就十分不解她的行為,湊到她耳邊,悄聲問道:“青兒,你搞什麼鬼呢?”
北宮青瞟了他一眼,神秘地揚唇一笑,沒有回他。來到大堂後,她又皺起眉頭甩頭道:“嘶……這大堂實在太吵鬧了。掌櫃的,你們這裡就沒有包廂嗎?”
“有的,就在樓上的西廂。”掌櫃忙回她,心裡卻對她的行為十分不解,心說這酒樓裡的桌子都是他開業前統一置備的,沒有絲毫差別啊,他怎麼就看不出那張桌子到底好在了哪裡。
“哎呀,掌櫃的,你怎麼不早說?你這不是讓這位大哥上上下下地白忙活了嗎?”北宮青故作懊惱態,其實她早注意到樓上的包廂,正是為了有意試探壯漢而為。
掌櫃一臉的委屈,心說還不是你讓人家把桌子搬上搬下的,嘴上卻討好地說道:“客官,真是對不住了,是小人的疏忽。”
“掌櫃的,你這樣做生意可不行,你看這事鬧的,這桌子……”北宮青有意無意地瞄向壯漢,觀察他的神色,面上表現得十分為難。
那壯漢倒是沒有皺一下眉頭,豪爽地拍著胸膛說道:“得了,小老弟。今兒老子就好事做到底,再幫你把這桌子抬上去,反而也不費什麼力氣。”
北宮青唇角彎起,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眼神一閃,說道:“那多謝大哥了,大哥為了小弟如此出力出汗。大哥今日的飯錢,小弟請了。”
壯漢忙擺擺手,執意推拒道:“那怎麼成?初次見面,怎可讓小老弟破費?”
“大哥若是不願接受,那這桌子小弟也不敢讓大哥搬了。阿杰,咱們自己動手搬吧。”北宮青右手按在桌面上,朝端木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來搬。
端木傑忍不住皺了皺眉,她到底唱的哪一齣?手上卻是沒有動一下,認定她只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