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氣得直接給高子辛跪下了,渾身都在發抖,“奴婢自問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敢有半點異心!此人……此人竟然……”
高子辛原本還在生氣,見他如此,倒是氣不起來了。他親自將歡喜扶起來,語氣淡淡的,透著凜冽的殺伐之意:“你跪什麼?朕難道還不相信你?想必是高亥充故意命人篡改了史書,他也是照實說而已。”
他這麼說,歡喜雖然不滿鄭垣,卻也不敢質疑高子辛的話。他沒敢真讓高子辛扶,高子辛一抬手,他就立刻站了起來。
聽完高子辛的話,歡喜忍不住說道:“陛下對寧王已經如此寬厚,想不到他竟然還敢如此大逆不道,陛下可不能再縱容下去。”
他死了不要緊,卻不希望高子辛最後落得被人亂刀砍死的悽慘下場。
高子辛笑得陰森:“他既然找死,朕自然會成全他!”
之前高子連在宮裡和漣漪亂來,他就已經將寧王高亥充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只是當時時機不成熟,他既沒錢又沒人手,才一直按兵不動。
如今他既然知道了所謂的歷史,哪能繼續縱容高亥充?
只是具體的算計,現在卻不能說。
鄭垣還在,他雖然覺得這個人問題不大,卻還不會缺心眼到當著他的面說出自己的具體打算。
高子辛看向鄭垣:“朕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歷史全都默寫出來,可以做到嗎?”
鄭垣苦笑,這種時候,他難道還能說自己做不到?於是他說道:“草民一定竭盡所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高子辛的確不是在詢問他的意思,他只是知會鄭垣一聲罷了。所以聽到滿意的答案後,他就點了點頭,對歡喜吩咐道:“歡喜,你親自替他安排一間住處,清靜點,莫讓人驚擾到他。”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給他安排個偏僻的房間,讓人在周圍守著,別讓閒雜人等靠近,跟他接觸。
歡喜一直在高子辛身邊伺候,對於高子辛的意思自然再明白不過。所以他會意地點了點頭:“奴婢一定辦妥。”
鄭垣乖乖跟著歡喜朝外走,一點意見都不敢有。只是在路上,他還是忍不住問歡喜這裡是什麼地方。得知是避暑山莊後,鄭垣突然就沉默了下去。
這個避暑山莊他並未見過,因為在歷史上,它已經被徹底破壞,根本沒能留傳到後世。
歡喜看他的臉色,就猜到這避暑山莊的結局估計不太好,所以他聰明地沒有問。反正不過是個避暑山莊而已,他並不是太看重。
而另一邊,歡喜將鄭垣帶出去後,鳳瑄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陛下,臣這就安排錦衣衛潛入大寧,除掉寧王一家!”
乍然聽到這話,高子辛有瞬間的衝動。但是很快,他就將這股衝動剋制下來,低聲說道:“這事不能操之過急,你且先安排。不過,朕不希望留下把柄給人詬病,所以最好能做得天衣無縫。要是能讓寧王府自己亂起來,那就更好了。朕聽說,高亥充的兒子不少。”
鳳瑄秒懂,高亥充兒子不少,那麼覬覦世子之位,甚至是那個位子的人肯定也不會少。若是讓他們窩裡鬥,自相殘殺,便不必擔心除掉寧王全家會惹來世人詬病了。
於是他立即說道:“臣這就去辦!”
就算高亥充的兒子們不肯窩裡鬥,他也會讓他們狗咬狗!
只是鳳瑄出去後,除了命人潛入大寧之外,他還偷偷給自己的人下了一道命令,暗查周麗嫻現在的情況。
他原本從未將周麗嫻放在眼裡,可是今日聽到鄭垣的話後,他還是忍不住在意。
高子辛獨寵皇后周麗嫻?怎麼可能!那樣一個愚蠢的女人,他的小狐狸怎麼可能看得上眼?
可雖然這樣想,鳳瑄還是嫉妒得快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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