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能否覓得一線機會逃出生天。當機立斷,抬頭慨然道:“好,蕭某便助郡王一臂之力,還望郡王信守承諾,一旦有機會便送蕭某突圍。”
清南君面具之後的眼眸中溢位得意的笑意來:“能與蕭大將軍合作,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蕭慎思又想起一事,忙問道:“敢問郡王,可曾在這戰場上見到一名十六七歲的天朝少女?”遂將清洛容貌打扮細細描述了一番。
清南君想了想搖頭道:“似是未曾見過,蕭將軍放心,我再讓部下幫你查一查。”蕭慎思見事情議定,忙出營寨將公孫懷玉接了進來,此時公孫懷玉早等得十分心焦,見他出來才籲出一口長氣,放下心頭大石。
六一、山石犖确行徑微
清洛此時並不知道蕭慎思無奈中已去了南疆軍軍中,她聽清南君言道繞路過來需四五日時間,自己又服下了“七日追魂丹”,萬般無奈之下只得隨清南君穿過龍舌溪,進入了連綿高聳的滄碧山。
滄碧山位於鬼哭峽北面,層巒疊翠,雲遮霧繞,處處可見古樹參天,飛巖絕壁。清南君似是極熟悉此處地形,沿龍舌溪行到一拐彎處,便左折向林木深處行去。清洛懷抱雪兒在後相隨,進入林中,雖是盛夏,也不由感到絲絲清涼之意。抬頭望去,繁盛的樹蔭將太陽遮得嚴嚴實實,襯得整個森林幽深而神秘。
行到正午,清南君終傷口疼痛,支援不住,背靠一棵古樹坐了下來,俊臉上滿是汗水,狀極痛苦。清洛雖恨他狠辣,但知此時自己性命握於他手,也只得趨上前去,問道:“要不要緊?”
清南君喘氣道:“只怕是傷口開始腐爛了,得上些藥才行,勞煩你,我衣中有苗族特製的金創藥,替我敷上吧!”說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清洛無奈,只得探手到他懷內掏出數個藥瓶來,撥開聞了一下,將清南君長袍解開,替他腰間傷口處敷上藥粉,眼角餘光瞥見他精壯的上身可隱見幾十處大小傷疤,有的似是咬噬而成,有的又象是烈火灼燒而成,不覺愣了一愣,轉瞬想起他孤苦的身世,惻隱之心油然而生。
似是感覺到她的動作有所停頓,清南君睜開眼來,低頭見清洛盯著自己身上傷口似在沉思,眸中還露出憐憫之色,也不知怎麼回事,竟是感覺極傷自尊,猛然將清洛一推,伸手掩上衣襟,怒道:“小丫頭,沒見過男人啊!”瞬間後又笑道:“不過小丫頭要是真沒見過男人,我倒是不在意讓你看個夠的,雖說你姿色不佳,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委屈一下算了!”
清洛見他喜怒無常,又聽他言語輕薄,面上一紅,怒道:“你這等忘恩負義之徒,誰稀罕看你了!”說著將藥瓶往清南君懷中一塞,前行幾步,背對清南君而坐。
過得片刻,想起清南君傷口敷藥後尚未包紮,輕嘆一聲,站起來行到他面前,見他正眯著鳳眼斜睨著自己,猶豫一下,蹲下身來,輕聲道:“我們還是不要鬥氣了,儘快趕到葉州城要緊。”說著再撕下一長條衣裙,替他將傷口包紮起來。
清洛包紮之時,需將布條繞過清南君身子,清南君感覺到她面頰離自己身軀極近,她散落的秀髮拂過自己胸膛,癢癢麻麻,卻又如春日綠柳,婀娜搖曳,柔意綿綿,一時竟說不出譏諷嘲笑的話來。
經此一鬧,兩人都不再說話,默默向前行去,清洛有時見清南君似是腳步踉蹌,行路吃力,想上前扶他前行,卻都被他默默推了開來。
直行到夜色降臨,仍未走出這滄碧山,眼見今夜就要歇在這密林之中,縱是一年來飽經風雨,清洛仍感有些不安,最令她不安的就是身邊這個詭譎莫測、如狼似虎的清南君。
然而此時這清南君卻似是毫無力氣,食過一些乾糧後便倒在樹前沉沉睡了過去。清洛這兩日來也未曾好好合眼,倦意上湧,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