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但倒是暗暗竊喜,他本想四處溜達,私下探查,但此時想來以採草下人的身份搬運臭草,沿途探查起來更加光明正大,便不會惹人懷疑了。
衛靖一想至此,自覺得意,心想貝小路綁了天鷹盟幫眾費心算計,不過便是要混入地下海來,自己單槍匹馬,不也順利進來了。
衛靖知道貝小路儘管足智多謀,但終究是心高氣傲,算計之間不僅求勝,還總是想做得風光漂亮,便如同大鬧八仙樓、飛鴛劫李靡一般噱頭十足。像自己這樣裝傻蛋、扛臭草、踩狗屎、脫光了任人搜身之類的難堪舉動,貝小路連考慮都不會考慮,如此一來,行事之餘便顯得綁手綁腳,不像自己此時這般順利自在。
“阿喜,你認得路吧,將這批草從十街一路發到二十街,每個街口擱上兩盆,自然有人會取去用。”小朱這麼吩咐,自己則與另一個夥伴拉著兩輛板車,轉往另一個方向走,還不停揉著痠疼的腰,儘管他手腳俐落,但終不像衛靖年輕且久經鍛鍊,這麼一整天運送臭草,也是折騰得很。
“朱哥,你上樓時方才扭著了,現在歇歇,這兩車草也讓我替你送吧。”衛靖大聲喚著,他早已發現在分裝臭草時,小朱那兩輛板車上的臭草,都是品質較好、枝葉茂盛的。
“你倒有心。”小朱回頭苦笑幾聲,搖搖手說:“我還真想你替我送,可惜這批草是高階貨,可得慎重點,要是出了亂子,咱們可擔待不起。”
“哈哈,也對,要是出了亂子,咱們就沒飯吃了。”衛靖裝出一副恍然明白的表情,大力點著頭。
“何止沒飯吃!”小朱作勢在脖子上劃了劃,瞪著衛靖說:“新朋友,記住,在這地下一層說話、做事都得更加留神當心,搞砸了可不好過,記住!”
衛靖連連答應,看著小朱與夥伴費力拉著這批品質較好的臭草遠去,心中更加篤定這批草定是送往元長老所在之處。
他不再多想,也拉起板車,將品質較劣的臭草送向小朱吩咐的地點,一連送了三條街,卻在前往第四個地點時,突而掉轉車頭,彎進一處轉拐通道,加快步伐,想趕上小朱。
地下海來蜿蜒曲折,除了數十條大街之外,尚有無數小道互相連結,衛靖在地下海來居住的時間不長,但他記性甚好,且當時為了替老許送貨、與田鼠幫爭鬥,倒也當真花費心思用功鑽研過地底路線,他以小朱動身時的方向大致推測出幾條街,抄著近路追去,許久之後,終於在八街趕上了小朱。
衛靖在八街暗處的小支道中伏下身子,佯裝撿拾掉落地上的隨身物事,偷偷看著拉著板車經過的小朱等。
衛靖摸著底下,自腳下那沾有狗屎的鞋底隔層中抽出月兒鐵刀刃,俐落裝回八手,又自另一個鞋下取出鋼鉤裝上。
他抹了抹手,探出頭看,見到小朱和另一個運草工人在七街街口停下,七街街口外守備嚴密,除了地城堂的幫眾之外,還有若干神武堂的衛士,小朱離街口甚遠之時,那些幫眾便上前盤問,領著小朱一同進入七街。
衛靖心想小朱在地底運送臭草應當也有一段時日,連他都得受此嚴密監查,自己一個陌生傢伙想要假借運送臭草的名義混入七街是不太可能。
衛靖歪頭思索,想地下海來就屬六、七、八街最是熱鬧,街裡有不少較為寬闊的大室,以往都是熱門店鋪,且這幾條街中有好幾個通往地上、地下的出入口,元長老選擇藏身此處,當是看中這區域四通八達的優勢,不怕讓人截斷去路。
然則在這當下,四通八達卻也有其劣勢,衛靖專心思索好半晌,腦袋裡已經有了好幾個能夠進入七街的岔道分支,他將板車中的臭草一一挖出小盆,隨手以麻布捆著,綁在背上,轉入其他支道,細心留意四周,若是碰上守衛盤查,便說自己是送草工人,一臉痴傻地向那些地城堂的守備問路,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