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瑞姆挺起不大不小的肚子帶著一叢人馬返身走出了大廳,僅留下一個寬大的背影。
“這頭該死的肥豬。”勞佐瑞爾腹誹著,卻也帶著幾絲得意,因為對方做出了只有失敗者才會做出的舉動,向自己露了怯。
要知道這個變化學派傳奇法師在塞爾和周邊國家的聲望一直十分之高,甚至遠超過奈維隆,而且在施法能力上,或許對於方法論的挖掘不如薩扎斯坦深入以至於魔力稍弱,然而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施法天才——他是費倫公認的天才施法者,在法術力量的操控與掌握上甚至超越了死靈學派首席。
而作為塞爾外貿派的領袖級人物,他在國內外的影響力也大得驚人,薩扎斯坦曾經為了壓制國內反對派(主要是勞佐瑞爾一系)而與他暫時站在同一立場上,因此最近幾年雙方關係尚可,如今薩扎斯坦“在外界失蹤”,而戰爭將起,外貿派陷入低谷,顯然現在正是杜克蘇斯瑞姆力量最弱的時候。
甚至勞佐瑞爾這個後起之秀都可以肆無忌憚地嘲笑這個傢伙。
他選擇保有體面地離開,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最近薩扎斯坦大人不在,塞爾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處理,唔,我建議你們多配合一下我和奈維隆大人的工作,如果有人弄出了什麼紕漏。”勞佐瑞爾笑咪咪地盯著那群戰戰兢兢的議員們,神態猶如一條張開斑斕頸冠的眼鏡王蛇,音調也變得低沉嘶啞:“我就派他到外層界去尋找我們的薩扎斯坦大人。”
彷彿看到這條毒蛇吐出了信子和毒牙,議員們紛紛冷冷地打個寒噤。
稍後一些的塞爾山大會堂最深處變得沉默下來。
為了不被“送往外界”,這些紅袍法師紛紛謹慎地預設了幾位首席大人重新建立的統治,而勞佐瑞爾得意的神色間難以掩蓋那一股心煩意亂——對於一個方法論處在危險狀態的高等法師而言這種情緒再正常也不過了,直到渾身血腥味奈維隆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才鬆了口氣。
這說明對塞爾山上反對者的清除已經進入尾聲:“看來進展良好。”
“那個人不在塞爾山裡。”奈維隆搖了搖頭,也顯得微有憂慮。
“見鬼了,只要小心一點,總是有遇到的時候。”勞佐瑞爾吐了口氣:“對了,有關於那些維沙倫使徒的訊息了嗎?”
“一切順利。”奈維隆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你真的相信他們?”勞佐瑞爾遞過去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奈維隆搖了搖頭。
事實上直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巫妖是不是真的死了,不過既然已經動了手,接下來的事態就註定不會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是盡力抓住所有的機會聚攏權力,那樣即使薩扎斯坦迴歸,他們也不用過於懼怕。
“最讓我感到不放心的是深夜之谷。”奈維隆嘆了口氣:“那裡面有一個人跑了。”
“誰?”
“塞爾山脈的總督大人。”奈維隆諷刺地笑了笑:“那個傀儡。”
“一個沒有力量的普通人。”勞佐瑞爾不屑地嗤笑一聲:“走了也沒有關係。”
“他掌握了大量的機密,但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奈維隆的神色有點苦惱:“我總感覺留著他是個很大的隱患。”
“現在不是疑神疑鬼的時候,我的朋友。”勞佐瑞爾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不然當初我們為什麼要動手?”
“……你說得對。”奈維隆沉默一陣,聳了聳肩:“現在不是疑神疑鬼的時候。”
他目光閃爍喃喃著重複了一遍。
沉默的時光持續了一小會兒,一個侍者打斷了這片寂靜:“兩位大人,尼茲奧德西隆大人求見。”
奈維隆和勞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