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傾向?這個念頭小小地從心底滑過,隨即瞪著銅鏡裡的自己。
五張孩子氣的臉從鏡中回瞪著自己,頭頂……在冒白煙!
“我的頭在冒煙?”她叫,嚇得又跳又拍頭頂。她的頭要是著了火,頭髮就燒光了,她也不用活了。
“完了完了!難道我自盡,是因為我的身子會自己燃燒?”那她還能活到現在?
驚惶失措地又叫又跳好一陣子,她沒感疲累,反而童音變得有些嘶啞。她微喘,終於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並不感到任何的疼痛。
她暫停撲火的動作──沒有火啊!她這才發現,從頭到尾根本沒有火從她身上冒出來,那麼哪來的煙?
她的身體會無故冒煙,所以她選擇自盡?
她停格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垂首玻ё叛劭醋拋約旱穆閭濉Q獺��ソッ渙耍��範ㄊ譴鈾�納硤謇鍥�隼吹摹K���涫悼梢緣痺鈾R杖稅桑�
等了又等,確定煙不再從她體內冒出來,她才鬆了口氣,有心思打量起她赤裸的身子。
她的身子發育得還算……馬虎。胸部有點小,看不出來是二十歲的成熟身軀;腰說是細,不如說是有點乾瘦,很像是長期被虐待的下人;捏了捏雙腿的肉,雖短小,卻很結實──自從在古井撈回一條命後,可能是撞上後腦勺的關係,她對過去全然的空白,所以只能憑著別人的言詞與自己的觀察來猜測自己的過去與個性。
其實,由她的身子來看,她的生活不是很好吧?
“不知道我賺來的錢放在哪兒?”她搔搔頭,努力地想了想,還是像白紙般的記憶。“如果跟老管家說我找不著,請他重新發給我薪餉,不知他肯不肯?”腦中胡思亂想沒個定位,因為不知道個性該如何走才能像失億前的自己。
老管家說她沉默不多話、很有耐性,所以……她最好保持沉默嗎?邊想邊穿上衣服。
她的衣服收在床頭,是臨時從外頭買來的,挺廉價的,好象她的衣服被泡爛了……她在古井中泡了很久嗎?
衣衫是淡藍色的,垂著許多又長又花的布條,她摸索了半天,不知這些布條的意義在哪兒?綁在脖子上吊嗎?還是任憑垂到地上?她試了很久,終於滿頭大汗地放棄,瞄到屏風上掛著一件大披風,乾脆拿下包住自己的身子,便走出門外。
一出門,寒風從夜色中襲來,她卻不覺寒冷。不知是她乾瘦的身骨太健康,還是這件披風太保暖所致。
天太黑,差不多三更天左右,雖隱約可見天上圓月,但烏雲遮住大半,地面幾乎是黑漆抹烏一片。客棧簡陋的院子裡,有一座廉價的假山在左手邊,小小的水池
繞著假山,六株盆栽擱在角落,右邊有小又破舊的涼亭,石柱上有七條大小不一的裂縫,第三條裂縫間還停了一隻飛蟲……
她瞠目結舌的,訝異於她的眼力絕佳!一、二、三……十步,走到涼亭要十步距離,比了下裂縫的大小,差不多是她小拇指的長度。是大家的眼力都這麼好,還是她不但身子會冒火,連眼睛也有千里之視?
“誰?”耳朵極尖,聽見涼亭後有異聲,出於身體本能的,她停止呼吸了。
白色的鬼影──呃,是穿著白衫的男子從石柱後露出身影來。
高瘦斯文,面白俊美,眉間有顆硃砂痣,年約……三十上下吧?心中迅速要搜尋是否認識這號可疑人物,卻發現腦袋一片空白。
啊,對了,她失憶了,自然記不住這人是誰,對她有沒有危險性?
但,此人渾身上下沒有懂武的氣息,無須過防。這個念頭在她心中閃出,然後突然覺得自己好象很久沒有呼吸了,連忙用力吸了好幾口氣來彌補。
“真怪,我幹嘛防人如防賊?這裡是客棧,有人在不意外啊。”她搔搔頭,咕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