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同二王爺的關係素來好, 他命六扇門捉拿白羽生, 給二王爺出出氣。十來個六扇門的精銳捕快追了他整整十天,陣仗極大, 始終沒有追上。末了還是白羽生渴了,在路邊的瓜地偷西瓜吃, 耽擱了時間, 才被捕快們抓住。
說到底,白羽生沒把玉佩偷走,二王爺又心地善良, 簡單給白羽生上了堂課, 便放了他。
從那之後, 白羽生便從江湖上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不成想, 他來了凌雲城, 還讓花涴碰著了。
一縷頭髮從耳後滑出, 重新將它掖回去, 花涴微笑道:「當年是二王爺要求六扇門釋放你的, 說明偷玉佩的事兒已經翻頁了, 二王爺都不計較,我們六扇門自然也不計較,我抓你回去做什麼。」
白羽生鬆了口氣。他重新爬到椅子上坐下, 這才有閒心問花涴,「你怎麼知道我的全名叫什麼,是不是城哥告訴你的?」
花涴搖頭,「不是他。師父曾對我說過,這天底下,除了他的輕功厲害外,便屬盜聖一族的輕功最精進。前段時日,看到你施展輕功追趕如汀,我便發覺你的輕功遠在我之上。加上千城他們都喊你小白,所以我猜,你便是在江湖上失蹤的白羽生。」
白羽生攤開手臂躺在椅子上,後悔不已道:「早知道我便化名黑子了。」
花涴但笑不語。
「吱呀」。會客廳的大門倏然被人推開,越千城送那位面色凝重的客人出來。
他們在門邊頓足稍許,花涴支起耳朵,聽到那位客人謹慎叮囑越千城,「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尤其不能讓六扇門、或是任何衙門裡的人知曉,切記。」
越千城臉不紅心不跳地答應下來,「放心,我們這兒沒有六扇門的人。」
那人這才放心離開。
花涴扯過一截袖子,默不作聲地把腰間象徵六扇門捕快身份的玉佩蓋起來,不讓那人瞧見。
待送走那位謹慎的中年男子,越千城踱步到花涴身邊,拍一拍白羽生躺著的椅子,他溫聲道:「小白,麻煩你跑一趟,去把一念和霍嘉喊過來。」
小白慢悠悠爬起來,臨去找霍嘉他們之前,他給越千城留了一個滿含深意的眼神,示意他已暴露真實身份這件事。
可惜越千城沒看明白,還以為他眼睛裡進髒東西了。
清風徐徐,分別吹動著越千城和花涴的頭髮,周圍的一切都慢下來,連呼吸聲也變得輕緩。
將身子陷進量身打造的躺椅中,花涴撫摸著臉頰道:「我好像曬黑了。」
越千城低下頭,朝她眯眼微笑,心口如一道:「黑了也好看。」
花涴「嘿嘿」笑兩聲,有些害羞。沉默少許,她漫不經心地問越千城,「小白是盜聖的後代吧。」
越千城心中的弦頓時緊繃,他到現在才明白,白羽生離去之前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花涴。」站直身子,越千城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瞞你,只是不願讓你覺得無仙派不好,不願因小白曾經的身份,令你對無仙派心生蔑視。小白的確是盜聖的後人不假,可他早已改過自新,再不行盜竊之事,我可以為他作證。」
花涴只是漫不經心問了一句,不曾想越千城的反應這樣大。她朝越千城友善微笑,溫聲撫慰他,「沒有必要解釋,千城,我沒有生氣,真沒有。」朝越千城綻放一個璀璨笑容,花涴柔聲道:「我亦知小白早已改過自新,不若有他這個盜聖後人在,你們早就飛黃騰達了,何須蝸居在無仙派這個小地方。」
只要花涴不生氣就好,越千城鬆了一口氣——感謝貧窮,一而再再而三為他作證。
日光灑在睫毛上,在眼底投下兩片暗影,越千城側首看向花涴,眸光真誠道:「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