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長小聲彈唱著深情委婉的歌謠,加之男性低沉憂傷的喉音,帶著一種神秘的意味,彷彿在吐訴著自己不可言說的情愫,忽然感傷起來,眼中閃動著晶瑩他收了琴李滬生正用一塊石頭磨礪自己的戰刀,他不大能理解這一刻部隊長的感情。部隊長從戰馬背囊裡取出了毛氈毯子,鋪在沙地上,戰劍放在一旁,短槍套做枕,和衣鑽進了毛氈,用毯子纏裹著身子,躺下。紅光下,篝火旁,柴草煙燻味土豆燒烤的餘香和羊皮襖的腥羶摻和在一起,飄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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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滬生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陣星空稀疏,沒有寒風,彷彿置身於一座漆黑的棋盤裡,沒有蟲鳴蛙鼓,沒有一絲聲響
遠離祖國的地方!中亞細亞古代著名的北線“絲綢之路”,就是經由這裡再透過怛拉斯、塔什干、撒馬爾罕西亞到達歐洲可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地上的燒土豆,忽然冒出來的羊皮酒壺火灶,三塊、五塊的石頭部隊長在灶臺前蹲下琢磨什麼!?鍥形石,是它指引著行動方向誰擺下的?部隊長在和誰聯絡!?這個看不見的幽靈是什麼人?
心裡活躍著疑團,透過火光,目光所及,是此刻正橫躺在冰涼沙地上、包裹在翻毛皮帽子中一張老人的臉,安詳、削瘦、刻滿了滄桑、遍栽著灰白的胡茬一股悲憫之情像電火一樣掠過自己的心頭。火光在部隊長臉上描繪著問號,李滬生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腰間的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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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再熟悉不過了。從新兵連開始,到參謀集訓,到基層鍛鍊總是陪伴著自己。兩道濃密的黑眉,一雙鷹眼,時而狡黠、時而兇狠,更多的時候是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