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室的仍是季田宇。偏頭看向車窗,雨絲打在上面,飄在窗上的雨點像是凝聚的水汽,朦朧了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紅綠燈光、路燈光全都化作一團團彩色的光暈,讓她的心神靜如湖水。
春天沒有春天的容貌,若不是天氣變化,如今的四時變幻真是難辨。路邊的花壇裡,剛多冒點新綠,終於有點春天的氣息。
“今晚露娜會去嗎?”
“。。。。。。啊;會去。”蘆兮上車後,車內氣氛一直沉默,她突然開口,讓專心開車的季田宇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下次幫我弄一套神秘點的衣服,不要在sk周圍接我,不然很容易被人懷疑。轉告大家以後去的時候都要偽裝一下,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將那些秘密運作的事物被其他人知道。”
“是,主子。”季田宇恭敬回道。
“在外人面前叫我大小姐。”主子這個稱呼太值得懷疑,如今的人權社會,出現這個稱呼通常是邢邪那種背景有點黑的人身上。
“是,大小姐。”似乎季田宇有進步了,話變少了,回答的話沒帶有疑問。是想通了什麼嗎?變化得不錯。
黑色的懸浮車緩緩停在一區的汽車站,一大一小兩個同樣黑衣裝扮看不出性別的人走進了站內。夜裡車站沒什麼乘客,只有幾人等待著夜班車。兩個人沒有去售票窗,怪異的直接進了車站的公共廁所,也沒人特別在意新進來的人。
兩人進去沒多久就出來,然後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那廁所裡又走出一個戴鴨舌帽的孩子,穿廉價石油布料的長衣長褲,舉步上了去往一區郊外的車。隨後,廁所裡有出來一個同樣著鴨舌帽劣質衣服的大人,也上了去往郊外的車。不多時,大巴車按點出班。車開的同時,一輛賣熱飲的手推車橫在檢票口前,似乎有幾人被擋住了。
車很平穩,外面的雨綿綿不絕,吸一口氣都是溼冷的。
車上的位置很多,卻只有半數的人。一大一小都戴鴨舌帽的人坐在了一起,肩並肩,與其他人都有著一定的距離。微冷的大晚上的,這種有些遮掩的裝扮不奇怪,現在很多人出門都會這樣。
帽簷之下,兩張臉正是蘆兮和季田宇。
“有嗎?”她淡淡的問。
季田宇掏出一塊超薄手機一樣的黑色東西,看了看,上面好幾個紅點,離唯一的綠點越來越遠。季田宇眼睛微張大些,有些出乎意料的表情,“有。”
“乾的不錯!”她輕聲脆語誇了一句。
他沒激動,但是嘴邊的揚起的弧度和緊緻起來的笑肌,證實了他心情很好。這一句誇獎就像從長輩口中說出的一樣,讓從未得到關注和讚賞的他,感覺滿足是這麼的簡單。不過,洪伯說他還太年輕了,要學會控制情緒的大起大落,所以,不能表現的太激動。
蘆兮又斂眸,遮擋了那雙黑亮的美眸,這漸漸成了她的習慣動作,只要思考。
以為把暗二迷暈,做事就方便了些。但是第一次做這麼隱秘的事,不可避免的擔心,就讓季田宇想辦法,做了這麼層防備。沒想到,真的浮現了這麼多小尾巴。
是誰的呢?邢邪,除了暗二沒有派其他人,那個派來的異能者還沒出場就已經被她遣回邢邪身邊。理由是第一次危險就掉鏈子,還沒暗二好用。不過,就是不知道除了暗二,邢邪還派了其他人沒有,而且是暗二都不知道的人。
還有一個最大的可能,就是季家,雖然現在還只是猜測季家暗害她的原因是她父母,但季家的確對她有不軌的心思。身後的尾巴最有可能是他們。
然後,還有潛伏的很好的人。不管是誰,她會陪這些臭水溝裡的傢伙好好繞繞,看誰技高一籌。
大巴車在一個停產的工廠的路邊停了會兒,就揚長而去。工廠孤立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