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商街走到一半,司徒豔就扯了扯方長武的衣袖。
“武哥。”
“嗯?”他詢問的回過頭。
“我想吃那個。”她指了指小販舉著的紅色李子糖串。
方長武微微蹙了下眉,還是掏出幾文錢買下一串拿給她。
“除了這個,你不能再吃甜食了。”他叮嚀道。
“好。”她很乖、很配合的點頭。
八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小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美麗女子,但卻不見得能夠讓她的體重跟身高成正比。
也許是小時候過的不好,她瘦不隆咚的;即使後來有他盯著,她吃的正常了,那也只能讓她長高,身上卻還是沒多長几兩肉。
她只要吃多甜食,就吃不下正餐;為了回去後她能正常吃晚餐,所以他嚴格限制她不能吃太多零食。
因為她一手拿著李子糖串吃,他只好拉著她的手走,免得她走丟;他已經懶的去糾正她不可以邊走邊吃東西之類、不合乎禮教的舉動,因為豔兒一向就覺得“禮教”這兩個字別名叫“無趣”,而她拒絕做無趣的事。
相處多年的結論,已經讓方長武的標準降到:只要她別出什麼狀況,小小的叛逆舉止他是可以忍受的。
走到司徒家布莊的門口,壽伯正好就在裡頭。
“阿武,”他看到方長武先點點頭,然後眼睛瞪大
看著後面那個正在吃李子糖串的人。“五小姐?!”
“壽伯。”司徒豔笑著,很禮貌的打招呼,
“來來,快進來。”看到豔兒,讓司徒壽原本精明略帶嚴厲的表情,馬上變得和藹無比。“太陽那麼大。你怎麼就這樣出來了?”
他讓司徒豔進屋裡坐,叫人馬上端冰涼的梅子湯來,給她去暑,然後兩個男人就到一旁去講話。
“傅家那筆貸款收回來嗎?”方長武問。
“還沒有。”司徒壽搖搖頭。“之前傅陳義—直避不見面,我派家丁去找,也找不到人。看來他們是存心想賴掉咱們這筆帳。”
“有辦法找到他嗎?”
“事實上,我已經找到他了,可是傅陳義不知道從哪裡找來—批江湖人,把我派去的家丁全打傷,現在那幾個家丁還在家裡養傷呢!”司徒壽嘆了口氣。“我們做生意,求的不過是賺幾個錢、混口飯吃罷了,可是人心難測,如果有人惡意要搗亂,我們也避免不了。”
“老爺知道這件事嗎,有沒有什麼指示?”
“知道。”司徒壽點點頭。“不過老爺和大少爺都在外地談生意,老爺交代我,帳能收就收,不能收就以不讓家丁受到傷害為首要原則,其他的,等老爺回來再親自處理。”
在司徒壽說話的時候,方長武的眼睛卻看向店外的街道。
“就怕我們不去找人家,人家已經先上門了。”說完,方長武就轉向屋內;司徒壽則走向外面。
幾個看來兇惡的面孔停在門口,將在外面看布料的客人全都趕出去,然後傅陳義才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傅老闆,你是來還帳款的嗎?”司徒壽很禮貌的問,冷靜的要下人先去將店門關起來,掛上歇業的告牌。
“還帳款?”傅陳義大笑,“壽老,你不必裝糊塗,我今天來,是想知道,你們布莊還有沒有像上回一樣的上好絲綢布?”
“傅老闆想再做生意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布莊的規矩,是要請傅老闆將積欠的貨款先還清楚,才可以再拿貨。”司徒壽笑笑地說道。
“那麼,壽老這間店,是不是也不想要了呢?”他走到放布匹的貨臺前,雙手撥弄著幾匹布,然後瞬間將布匹揮掃落地!
布莊裡的家丁連忙要向前搶救布匹,但司徒壽揮手阻止他們,因為跟在博陳義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