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曲譜。
這會兒文笙也同高祁和姚華先後見過了禮,厲建章帶她坐下,今天這種情況,文笙只需認識高祁這主事人就行了,其他的樂師,不管高祁還是厲建章都沒打算介紹給她認識。
厲建章落了座,正在高祁下首,他掃了一眼另一側那個明顯的空位,奇道:“張寄北還沒到?你不會是忘記通知他了吧?”
高祁一張胖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厲老哥真會說笑。我忘了誰,也不敢忘了他呀。”
當著文笙和姚華兩個外人,厲建章不好說得太露骨自曝羽音社的弱點,若有深意笑了笑,道:“那就好。”
就他和社裡的不少樂師而言,並不願見到自己人因政見不合鬧得不愉快。
這會兒大約是新奇勁兒過了,文笙覺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漸漸都轉去了別的地方。
在座的大多是白天寒蘭會上見過的,放眼望去,羽音社的樂師們做什麼的都有,有的三五人湊在一起,自成一個小圈子,有的獨佔一桌,不等人來齊便據案大嚼,吃著高祁給大夥準備的水果點心。
這些人好歹是已經來了的,文笙坐下半天,還見不停地有人進花廳來。
張寄北還沒有到。
非但他自己遲到,在他的座位周圍空了七八張椅子,顯然沒來的都是同他走得近的樂師。
隨著時間推遲,高祁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勉強對姚華笑了笑:“我們這些人平時散慢慣了,大家湊在一起,也沒個規律章程,叫姚公子你見笑了。”
姚華連忙欠身道:“哪裡,前輩們不喜拘束,正是真性情,左右今晚也沒有旁的事。”
一樣的客套話,自他嘴裡說出來就叫人覺著格外妥帖,高祁聞言臉色稍霽,笑道:“好吧,那就再等一等。”
座上終於有人開始覺著不對,眾人望著那片空位議論紛紛,一個三十來歲的樂師湊過來,彎腰在高祁耳邊問:“高師,張執事他們……”
便在此時,花廳門開啟,有幾個人魚貫而入。
花廳內氣氛突然熱烈起來。
張寄北到了。
文笙跟著高祁、厲建章等人站起來迎接,因為之前黃薈蓀那番遊說。加上白天卜雲驚心動魄鬧了一場,張寄北這個名字在她聽來有些如雷貫耳,直到此刻。才同真人對上了號。
說實話,羽音社這麼多樂師,單論長相,這張寄北是長得最好的。
他大約有個四十出頭的模樣,保養得很好,穿戴也很講究,身姿修長。五官端正,整個人由內而外透著一股名士的神采。
再看他身後那七八個人,有老有小。打扮不一,各自拿著自己的樂器,文笙看看他們,再留意一下花廳內眾人的反應。暗忖:“這位張執事對羽音社樂師的影響看起來還在高祁之上。”
張寄北先回應了幾個同他打招呼的樂師。朗聲笑道:“有點兒事耽擱了,累諸位久等,實在不好意思。”
高祁與他目光一觸,皮笑肉不笑道:“張老弟貴人事忙,咱們等一等也是應該的。既然來了,快快入座,這就要開始了。”
張寄北沒有接他的話茬,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扭頭向文笙和姚華望望,笑道:“怎麼。今天有新人要入會?”說話間坐了下來。
眾人紛紛落座。
高祁先指了姚華介紹給他認識:“張老弟還不認識吧,這一位就是今日寒蘭會上幫著咱們出手,逼退了卜雲師徒的姚華姚公子。”
白天寒蘭會張寄北雖然沒有到場,但高祁相信以他訊息之靈通,必定對會上發生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果然張寄北一副早便心中有數的模樣,等著聽他繼續解釋。
“姚公子來參加咱們的盛會,是應高某所邀,咱們呆會要聽的這支曲子,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