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事是,那天我打了杜牧白一巴掌跑開後,他也覺得自己說的太重,追著我出了校門,迎面而來的一輛大卡車,把他撞得好高好高,在空中三秒,他看到我上了車離開,然後墮下,當場死亡。
只感覺周圍再也沒有一點聲響,世界開始天翻地覆。
我忘了老師是怎樣拉走失去好朋友心痛的阿佑。
我更忘了,自己是,自己是如何行屍走肉的活到今天。
今年暑假,我去了杜牧白的墓地。這是牧白過世多年後,我第一次來。
去牧白墓地的路上開始下起雨,不似以前那麼大,反而是細綢的小雨,一點一點,多添幾分哀怨與纏綿。
牧白,我來看你了。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兒,以前總是逃避,我不相信本來好好的牧白怎麼會死呢?他怎麼捨得我一個人孤獨地活著呢?我們還沒有把誤會解開,還沒有給彼此一個機會。他怎麼就走了呢,肯定是為了懲罰我,在一個地方躲著看著我心急的樣子對不對?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無窮盡的黑暗與孤獨,我知道,牧白真的離開了。夢裡總是我跑走時,他在我身後的歇里斯底,我自知罪虐深重。
在離他墓碑不遠處,我看到一個女子在他墳前似乎在訴說這什麼。
“杜牧白,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挑撥離間,你們就不會吵架了,是不是你就不會出事了……”
是我最不想看見的人,徐琳琳。
她察覺到身後有人,緩緩轉過身,看到我後驚慌失措。然後乞求我的原諒。
我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只說了一個字。“滾。”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這麼多年來讓你一個人揹負著內疚與自責。但是你知道嗎,我比你更難過。我那麼愛他,那麼愛……”
“其實,從很久以前我就不恨你了。”我慢慢地說,“我知道愛一個人總是有太多的無可奈何與被逼無奈,我不恨你,不恨,你走吧。”
她匆匆離開,沒有打傘,步履蹣跚。
我輕輕走到墳前,生怕驚醒這個煙雨繚繞的夢境。
顧不上地上的雨水,癱坐在那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輕輕用指尖摩挲著墓碑上的字跡,一筆一筆,心卻狠狠地抽搐著。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如果你沒有追過去,或者我根本沒跑開,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話,是不是你就不會長眠地下,我就不會這般死不如死了?
看著照片上年輕的臉,似乎還能聽到你說:
“那做這把傘的女主人,可好?”
好啊。
可是,傘的女主人就在這兒,傘的男主人跑哪兒去了?
那天徐琳琳問我怎麼可以那麼沒良心,怎麼可以找男朋友。
只是,杜牧白你不知道,他笑起來的樣子和你有多像!
我是很久之後才明白,相愛之人,互不信任,當時只道是尋常。錯過之後才發現,那是怎樣的一個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
17
17、'一起走過的薄涼時光' 。。。
“哎呦,我的媽呀,累死我了。”夏微雅氣喘吁吁的說著,豆大的汗滴慢慢從夏微雅白皙而紅潤的臉龐上劃下,夏微雅輕輕揮手抹了抹汗水,繼續聽著教官的命令踏著步,心裡卻把教官全家上下包括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對於運動細胞不怎麼健全的夏微雅來說她最討厭運動,可是正值開學之際,該死的軍訓又來了,一臉嚴肅的教官讓夏微雅覺得全身不舒服,好像自己跟教官有仇似的,老是挑自己的麻煩。
突然教官吼了一句:“第三排黑色校服那個女生,手放好,你以為你跳舞呢,手舞足蹈的。”
夏微雅看了看